说’我爱你‘的时候,你从没给过我回应。”
每一次迪诺说出这三个字,凯西会发自内心地笑, 会用那双天底下最璀璨夺目的绿宝石一样的眼睛专注依赖地看着他, 也会凑上来抱他吻他, 但从没有给过他一句同样的回复。
迪诺知道, 不说出口不代表凯西不爱他,他知道凯西一直有很严重的情感信任危机问题,哪怕在那个伤害他的畜生死了以后,凯西在宁医生的治疗下慢慢地好起来,但只要一旦涉及到亲密关系, 他依然不敢给出承诺。
这其实是他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但迪诺同样也知道,如果他不逼凯西一次,凯西永远会躲在自己的舒适圈里, 这个亲密关系的信任危机问题永远也不会得到解决。哪怕他们现在生活在一起很开心,很满足,但迪诺要到从来都不是一时一刻,他要的是永远。
他要凯西.巴伦永永远远,不再背负任何负担,轻松自由地和他在一起。
凯西沉默了。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迪诺,因为迪诺说的确实是事实。
每一次迪诺用那双蕴含着无边爱意的眼睛温柔地注视他,轻声呢喃着爱意的时候,他是真的从内而外的感受到幸福和爱,他也很想对眼前的爱人说出那三个字,可每当话到嘴边,恐慌又再次铺天盖地地席卷了他。
凯西扯了扯嘴角,偏了偏头把自己的脸从迪诺手里撤了出来,面对迪诺疑惑的眼神,他抹了把脸:“既然这是一个如此正式的谈话,我……我觉得我需要喝点酒。”
他不是一个会把自己的软弱主动剖开祈求爱怜的人,可能酒精能在某种程度上帮助他坦诚一点。
凯西去到厨房,打开了冰箱,对着里面自己喜欢的罐装啤酒和迪诺喜欢的名贵红酒发了一会儿毫无意义的呆,然后挑了一瓶度数不低的威士忌。
他关上冰箱的时候,迪诺已经自觉地坐在了房间里的小吧台上,举着高脚杯对他示意。
凯西下意识地笑了一下,走过去给两个高脚杯都倒上威士忌,坐在了迪诺对面。
“有的时候,我觉得我在你面前的遮掩是完全毫无意义又掩耳盗铃的,”凯西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最不堪的过去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我不知道内心里面有一个角落的我在别着什么劲。”
“我不想打断你,但我不得不。”迪诺抓住他没拿酒杯的另一只手,认真严肃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再说一次,那些过去,不是你的错,你只是一个小孩子和受害者,不要再为了无能为力的事情反复地自责。”
“我知道。”凯西反握住他的手,每次他提起这些事的时候,不论自己是有意还是无意,迪诺每次都会很认真地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
迪诺在用自己的每一份努力慢慢地把凯西强加给自己的枷锁和束缚一层层地拆下来,露出最里面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那个最真实的他。
凯西喝了一口威士忌,盯着玻璃杯里的液体,喃喃道:“我确实是从孤儿院长大的,但并不代表我从没听过‘我爱你’。”
这句话说的有些没头没尾,但迪诺也没有打断他,而是安静地听他往下说。
“我其实已经根本不记得我的亲生父母长什么样子了,我记忆中唯一残留的画面是一个女人跟我和杰西说,‘我爱你们,但对不起,我别无选择’,然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们。”
凯西扯了扯嘴角:“在孤儿院的时候,因为我看上去很漂亮,很乖,所以经常会有人想来领养我。我当时的请求只有一个,就是请把杰西也一起领养,我不要和她分开。而愿意同时领养我们的家庭,希望领回家的是两个健康漂亮的、而不是被严重创伤的孩子。所以最后也只能匆匆忙忙地扔下一句‘我们很爱你们,但我们没办法很好地照顾你们,对不起’,然后我们又会被送回孤儿院。”
“在你之前,我上一次听到这三个字,是杰西在出最后的任务之前给我的语音留言。”凯西双手撑住了脸,深呼吸,“她说,‘看起来我没有另一条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