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警官们身上毫无意义、无中生有、并且后果严重的虚假指控。”
女律师被沈烈这一长串气都不换的话气的刚要继续反驳,就听见坐在上面的诺丁法官轻轻地用右手食指的骨节敲了敲桌子:“安静。律师们,这里不是庭审现场也不是你们大学里面的法律辩论赛, 还没到你们自由辩论的环节。现在都给我安静。”
女律师只能悻悻闭嘴, 沈烈瞟了她一眼, 笑了笑, 说了一句:“是,法官阁下。”
诺丁法官刚才手里转着笔听完了他俩的交锋,现在拿着那支看上去就很贵的钢笔隔空点了点沈烈:“检察官,哈佛法学院第一课就是教你如何控制情绪,如果你再在我的法庭上分贝超过60分贝, 我就写信寄到哈佛去让他们把你带回去重新上一遍第一课。”
“对不起,法官阁下。”沈烈道歉地非常痛快,态度也非常诚恳。他余光瞥见辩方的女律师幸灾乐祸的笑了, 他也翘了翘唇角,看来这个律师很少摊上诺丁法官。
说完检察官,诺丁法官又把笔指向了辩方女律师,他碧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耐:“至于你,”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她的名字,“克朗女士——”
沈烈看见女律师一瞬间僵住的笑容,努力克制住嘴边的弧度,他依稀记得这个律师姓博朗。
“——至于你,克朗女士,第一,我有脑子,所以我希望你在我的法庭上不要上纲上线,夸大其词以期望能蒙蔽我;第二,请求动议无效这件事应该放在听审会结束以后,如果你连这个步骤都记不住,我会写封信给律师协会,让他们考虑是否吊销你的执照以便你可以再回到你的大学里重新学习流程问题;第三,如果下次正式开庭以后你的当事人还穿着运动服出席的话,我就判定你们两个藐视法庭。”
博朗的脸现在很像被人扔到地上踩了两脚。
诺丁法官说完以后,朝他们露出了一个可以说是非常炫目的笑容:“现在退庭——哦对了,被告不准保释,还押候审,我们正式庭审再见。”
……
沈烈走出法庭,高跟鞋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是辩方律师。
她叫住了沈烈,沈烈背对着她翻了个白眼,转身过来:“有什么事吗,克朗女士?”
女律师咬牙:“也很高兴见到你,顺便一提,我的姓是博朗。”
“噢,对,”沈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博朗女士,我的错——所以你有什么事吗?”
博朗把手里的文件递了一份给沈烈:“这是我提出的DNA证据无效的动议,我提前给你一份,等分配的法官确定以后,我们在法官办公室还要再见一面。”
沈烈接过动议,都没有翻开:“关于这个,我该说的已经在法庭上说过了。”
博朗的笑容明显有些僵硬:“你到时候还会需要再说一遍的,因为我相信到时候的法官不会是诺丁了【注】。”
沈烈微微笑了笑:“不会吗?”
博朗皱眉:“你在暗示什么?”
“我在暗示什么?你误会了律师,我什么都没说。”沈烈笑了笑,他把那份动议看也没看就塞进了包里,“大陪审团见。”说完他看了眼明显正在等电梯的博朗,礼貌的指了指隔壁的楼梯,示意自己要走楼梯了。
……
沈烈刚走下两层楼梯,脚步顿住:“几年过去,你蹲在楼梯间抽烟的习惯还是没改。”
“陈述无效,我并没有‘蹲’在楼梯间。”金发碧眼的男人靠着楼梯间的门,烟雾笼罩了他的下半张脸,只有那双碧绿的眼睛清清楚楚。
“这可真是一件令人庆幸的事,”沈烈道,“否则纽约曼哈顿法院历史上最年轻有为的法官蹲在楼梯间抽烟这一幕登上纽约时报之后,全国人民都将开始为美国的司法系统感到担忧。”
“几年过去,你的伶牙俐齿还是没变。”诺丁法官笑了笑。
“我靠这个谋生,法官阁下。”沈烈伸手看了下表,“而现在,如果您允许的话,我应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