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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全然不信。

“那臣妇就说了。”她娇美的五官瞬间灵动起来,如水的双眸似泉水被山风拂过,泛起细细的波纹,折射出潋滟的光泽。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若让臣妇说,这天底下猴儿那么多,殿下何必死守着一个?还不如再多找几个,或许能找到更合心意的。便是对旁的猴儿没有興致,也得做做样子,让那猴儿知道殿下并不是非他不可,兴许反而能试探出他的本心来?”

鲁昌公主方才还为她的美貌所惊艳,如今却是为她这番话而受触动,看她的目光隐有几分热烈。

“夫人所言不无道理,看来是本宫太惯着那猴儿了。”

*

戌时三刻。

书房内明亮如昼,一道门隔绝出一方天地,谁也不知道那灯火通明之内,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幅艳绝似畫的情形。

男人光着上身,以身为畫布,低俯在桌旁。那修长的身材,劲瘦的腰,还有完美的薄肌,无不彰显着男色的诱惑。而他旁边的女子,却并没有用心欣赏,反倒手执笔,专心地在他身上作画。

“所以说凡事不能看表面,你别听解永在你面前装无奈,说不定他就喜欢和大殿下玩你追我躲的游戏。”

“你都说不能光听一面之词,我怎能凭大殿下说的话,就断定他乐在其中?”

顾荃拿起笔,在他眉心点了一下,“谁说我听一面之词,我这不是听了两面嘛。你不懂的,有些人就喜欢这样,一个猴儿一个拴法,男女之事也是如此。倘若他真无意,我正好帮了他。”

他扭着头,却看不见自己背上到底被画了什么。

等到那画延伸到他的胳膊,他终于自己的夫人画的到底是什么。纏枝的图腾中,盛开着一朵接着一朵的蓮花。那些蓮花或是含苞待放,或是半天半放,或是完全盛开,一直绕着纏着,漫延到他的手腕处。

当顾荃收最后一笔时,书房的门被人推开。

“廷秀,你快帮我想办法,我该怎么办?”解永急匆匆地冲进来,在看到里面的情景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去,“你们……我在外面等着。”

顾荃:“……”

她下意识去看裴郅,只见裴郅面不改色,一如既往的清冷,还问她墨干了没有?

墨里没加什么东西,干起来也快。

裴郅系好腰带后,让解永进来。

解永捂着脸往里走,但指缝留得老大,一双桃花眼满是八卦之光,哪里还有刚才的焦急。方才虽是一瞥,他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这顾四在裴廷秀身上作画,画的是缠枝莲。

“你们怎能这样,明知我被人戏弄,你们还学我?”

“外人叫戏弄,内人叫情趣。”裴郅面不改色地道,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甚至还精准打击,“你还未成亲,等你成亲了,你就会懂。”

解永一噎。

这个裴廷秀当真是变了!

他再一看顾荃,也是无所谓的样子,心道这可真是夫妻,一个是面冷,一个面软,神情瞧着竟是一样。

忽然他想到什么,睁大眼睛指着顾荃,“你……你是不是全都知道了?”

裴廷秀你这个见色忘友的,你是不是都说了?

他转向裴郅,一脸的控诉。

裴郅抚额,无奈道:“你这么晚来找,到底什么事?”

那事当年宫里无人不知,所有人都以为是孩子之间的玩闹,还曾被已故的解老夫人当着很多贵妇们的面打趣过,以佐证自己的孙子长相出众。

顾荃不知这些事,怕他们好友之间生出间隙来,连忙打着圆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聊,我走。”

解永却叫住她,“嫂夫人留下吧,说不定还能替我出出主意。”

裴郅没说什么,顾荃也就顺理成章被留下。

原来是宫里传出消息,说是鲁昌公主要选驸马,为与世家公子们多接触,解皇后已经同意她搬出皇宫,住进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