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
周陽等人立马围上来,将已经昏迷过去的他绑起。
裴郅将手上的劍一扔,几步就到了顾荃面前,先从怀中摸出一瓶藥,洒在她伤口上,再替她包扎好。
“夫君。”她解释道:“我见他手上干净,气色也不錯,不像是被关押好多天的人,怕是有诈,所以才给他下了迷藥,你不会怪我吧?”
她自穿越后头回出远门,本着有备无患的原则,杂七杂八的东西准备了不少,随身携帶的防身之物就有好几种,包括上等的迷藥。
方才她确实是见古靖的手太过干净,而多留了一个心眼。若古靖真是个好的,至多是睡上几个时辰。
裴郅一句话也不想说。
这小狐狸聪慧至极,胆子也大,不仅看出古靖的破绽,也算计了他。他不舍得骂,却也夸不出来。
“你先去马车等着。”他对顾荃说。“等会听着就行,别看。”
顾荃看他面色如常,乖巧听话地点头应下。
刚一上马车,便听到一声惨叫。
已经被迷晕过去的古靖是被痛醒的,他一睁眼对上的就是裴郅不掩殺气的目光,再一看自己的手,又是一声惨叫。
他的右手被剑直接刺穿,牢牢地钉在地上。
这只手正是他刚用握着匕首,伤了顾荃的那只。
裴郅寒凉地看着他,如看一个死人。
“裴郅,我要殺了你!”他狂怒着,因为剧痛,也因为情绪的失控,疯了似的喊叫。“你这个煞星,你克死了自己爹娘,克死了自己的兄长,你还克死了无辜的人,你就不应该活着,你该死!”
在这个样的地方,说出这样的话来,对于一个親眼看到親人死在自己面前的人而言,无異于杀人诛心。
顾荃不敢想象,如果她是裴郅,此时该有多痛苦。
裴郅握着剑柄,面无表情地旋动了一下,“说,你到底是谁?受谁的指使?”
古靖再一次惨叫,“你不得好死!”
他狰狞着,脸已扭曲,“我是谁?終于有人问我了。我告诉你,没有人指使我,我苟且偷生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杀你!”
他看着火势冲天的莊子,目光越发的疯狂,“父親,母親,孩子无能,不能给你们报仇……啊……”
庄子里的火还在烧,上面的匾额早已不见。
裴郅记得十六年前他随父母兄长投宿于此时,那匾额上写着石庄二字。这是石家的庄子,守庄的是一家人,公婆儿子儿媳,还有两个十几岁的孙子。
那一家人看起来寻常,所有人都没有起疑心。
父亲给了那家人一些银子,讓他们准备饭菜。乡野之食倒也丰盛,熏肉蘑菇野菜时蔬种类繁多,为谨慎起见母亲还悄悄验过,饭菜都很干净。
谁知到了半夜,先是兄长呕吐后陷入晕迷,接着是母亲跟着吐到浑身无力,那些随行之人跟着一个个中招,全都吐到头晕眼花,连剑都提不起来。
后来他才知道,那家人欺他们不懂,在那些乡野菜中混入不能吃的蘑菇。他因为从娘胎里就带着毒,寻常的毒物对他没用,反倒没什么事。
父亲心知有異,催促着所有人赶紧上路,却不想没走几步就跟着倒下。
那一家人这才出现,再无之前老实忠厚的模样,他们拿着刀剑见人就杀,分明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前西南府府尹石立青是你什么人?”
古靖愣了一下,尔后目眦尽裂,“我
父亲一心为百姓,兢兢业业,就因为你们一家在西南境内出了事,陛下一怒之下将我全家抄斩。你这个煞星,分明是你害死了你的父母兄长,却连累我全家陪葬!我今日杀不了你,是我无能,你不容于世,想杀你的人有的是,你迟早……”
“啪”
顾荃不知何时过来,手里拿着车夫的马鞭,准确无误地打在他脸上。不等他回过神来,接连又是几鞭。
“下旨抄你全家的是陛下,你已入仕为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