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29 / 40)

微蜷缩的睡姿,像寻找依靠的孩子。

一只手垂在胸口处,另一只有抓着被子。如画的眉眼,精致的五官,宛如展开的画卷,将无人得见的俊美与脆弱一同暴露。

她勾着小指,小心翼翼地点了一下画中人的唇,刹那之间涌入的生命力,终于不再是令她难受的充胀,而是如过去那般的温暖舒服。

应该是一天一夜的损耗让她的身体可以补给,所以她不再觉得难受。我命皆由你,你命是我命,也就是说她此生应该都离不开这个人。

她没有失望,反倒莫名觉得有些开心。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她对自己说。

她悄悄地来,也悄悄地走。

当暗门合上时,床上的人慢慢睁开眼睛,幽深中隐有星火在不断地漫延,直至一片火光。

第68章 第68章她心尖颤了颤,感受着和……

*

一连两天,两人再没有碰过面。

顧荃睡下,裴郅才回。顧荃起时,裴郅已走,他们仿佛成了两条平行线,看似在同一空间,却有各自的轨迹。

第三天,是进宮之日。

宮规森严,魯昌公主提前一日派人与顧荃详细对过流程。顧荃一行共五人,从金玉满堂那边抽出两个人,再上南柯与黃粱。

裴郅给她的资料已看完,心里大概有底。

天还没亮,她被南柯叫起,打眼看到等在外间的人,一时竟然有些恍惚。哪怕是坐着,那人挺直背与玉树般的气度不减,矜贵清冷一如他们初相见,仿佛一个转身就会不见。

她忽然想去靠近,想去抓住,像是救命的稻草。

当裴郅看过来时,她仿佛听到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催促着自己过去。隔着流光的珠帘,他们凝望着彼此,像是河汉两边相见不能相拥的痴男怨女。

最终,她还是没有走近,而是坐到妆台前。

裴郅眼底微黯,静静地看着她梳妆。

气氛有些不同寻常,南柯问她要梳什么发,或是戴什么饰物时,声音都是小得不能再小。

穿戴打扮完毕,一行人出门。

半路上,遇到同样准备进宮的芳宜郡主。

芳宜郡主还是不放心,说是自己好些日子没进过宮,正好趁着机会进宫去坐坐。她看到一对金童玉女般的孙子孙媳,笑得眉目慈爱。

“祜娘,别怕,你盡管做去,余下的不用管。”

点心好不好吃是其次,关键在于解皇后和魯昌公主,她们对后宫的掌控多少,才是决定最后结果的因素。

这个道理,顾荃自是明白。

她说不上是紧张还是不紧张,但心却是提着的,掀开车帘看着前面骑馬的人,莫名觉得心安不少。

“姑娘,奴婢这心跳得厉害。听说宫里的规矩大,走错路说错话都要被砍头……”黃粱最是紧张,少了平日里的话多,忍不住胡思乱想。

顾荃的视线还在裴郅身上,闻言回道:“我们是受魯昌公主所邀进宫,若是真有人敢对我们做什么,那就是在打她的臉。”

如果堂堂嫡公主连自己请进宫的人都护不住,那她也算是提前避险,日后在与之共谋利益时,便知要如何谋划。

入宫做活之人,走的是后宫门,与芳宜郡主不同道。

两行人在岔路分开,一行继续往前,一行绕后。

裴郅送她们到了后宫门的入口處,对她说的唯一一句话是,“我也会去。”

仅是这么一句,仿佛是给她吃的定心丸。

她仰望着面前的男人,如山如树。

纵使世间有万千人,她却是无比清楚地知道这人才是她此生唯一的救赎。生与死的考量,情与爱的拉扯,他们注定要继续纠缠,至死方休。

宫门在她身后关上,她忍不住回望,回望那仍在原地的人,直到他们之间的视线彻底被隔绝。

有那么一瞬间,她脑子里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若是她说出自己的秘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