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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

小狐狸的话,十句里恐怕只有一句是真,但哪怕仅有一句的真,已然让他欲罢不能。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真贱!

*

翌日顾荃醒来时,暗门那边已经人去屋空。

她正梳洗时,龚氏上门。

龚氏来给陈九传信,说是按照她的吩咐已派人盯着景国公府,目前为止尚无异常。关于她特地交待要查的事,也已查清,不管是花长乐还是方婉都不擅厨艺,更别提做点心。

她让人继续盯着,再有消息及时来报。

等一应安排妥当,上妆完毕后,便去给芳宜郡主请安。

芳宜郡主一看到她,立马和胡嬷嬷对视一眼。

新房里的动静她们不知道,但新房外发生的事可是一清二楚,尤其是那琴声,想瞒也瞒不了人。

她今日妆容故意浅了些,在她们看来就是气色比昨天好。

芳宜郡主笑眯眯地看着她,问她睡得可好。她装作害羞的样子,小臉红扑扑的,分外的招人喜欢。

老太太心生怜惜,怕她脸皮薄,没好打趣她。

祖孙俩一起用过饭后,坐着话家常时,她说出自己今日的安排,“我想着成亲也有些日子,合该去侯府认个门,祖母以为如何?”

芳宜郡主点头,道:“我说了,以后这内宅的事,人情往来的事,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赵瀚之是赘婿不假,但论血缘亲近,赵家算得上是与裴府最为亲近的血亲。若是真当成寻常亲戚相处,少不得被人指点。

顾荃命人备好禮,浩浩荡荡地出发去侯府。

长庆侯府是大荣开国勋贵的住宅,从布局和規制上来说,不可谓不大不气派。但顾荃一踏进这座府邸,感觉到的却是拥挤。

原因无他,实在是人多。

先前她在顾家时,顾家大房人多些,二房却是简单许多,所以她从未觉得挤过,甚至她的岁安院极为清静。

如今的裴府的更不用说,主子拢共就三位,下人自然也多不到哪里去,有时去给芳宜郡主請安的一路上都碰不到几个人。

而她此时放眼望去,只觉得哪哪都是人。路上、亭子里、树下、假山旁、草地上,所到之处全是人。

赵家三大房,一嫡两庶,分支了三代人,加起来几十房,也就是说光正室夫人就有几十位,且数量还在每年递增,更别提比夫人团数量多少好几倍的姨娘妾室。再加上她们所出的儿女们,以及侍候的下人们,人口之口让人叹为观止,恐怕阖京上下都算得上是头一份。

好些年輕的夫人姑娘围上来,顾荃实在没有办法对得上看,一律保持微笑。那些人突如其来的热情,在看到她帶来的上门禮时,一个个变脸比翻书还书。

抬禮的人列着队,一眼看去确实壮观。嫡系主枝一房的禮贵重些,其余两房的礼輕上不少。但不管是贵重些的,还是輕的,皆是中規中矩,不出彩也没有失了礼数。

“表嫂自己天天搂着金山银山的,出手却是如此的寒酸,怕是来打发叫花子的吧。”有人没忍住,讽刺了起来。

“難怪人都说越有的越抠,还真是这样。”另有人附和着,还故意撇嘴。

这两人的声音顾荃有点印象,是她和裴郅大婚当晚议论她的人。

先前说话的人还朝她指指点点,说她头上戴的一支步摇都抵得上这所有的上门礼,那言语中的酸味,还有那红得滴血的眼睛,着实是让人她觉得无语又可笑。

她抬了抬手,顺了一下头上的步摇。

纵是她天天搂着金山银山睡,与这些人何干?

这么大的动静,羅氏都没有出来,显然是故意为之。若不然一府的主母,连府里来了人都不能及时知道,岂不是无用得很?

她低下头去,作难堪状。

那些人见之,以为刺痛了她,她是在羞愧,越发说的起劲。

正当所有人觉得她无地自容时,她抬起头来,眼中确实泪水涟涟,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