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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不抢,实则是因为她厌恶极了自己妾室的身份,你猜她诅咒的人是谁?”

顾荃不想猜,也不用猜,静静地看着她。

她脸上的笑容慢慢冷却,变得有些扭曲,“四妹妹,你不好奇吗?”

“二姐姐,你如果再不说的话,天就快亮了。”

“这些年你果然都是装的。”她声音有些发恨,缓了几口气后,再现以往那种清高之气,抬着下巴高傲无比,“我之所以跟去,是因为想给自己求姻缘。我姨娘烧香时,被一个妇人给挤了一下。我事后回想,给我姨娘篮子里放信的应该就是那人。”

“你可看清她的模样?”

“我当时没怎么在意,自是不会注意她长什么样子,不过她捡东西时我多看了一眼,她的手与旁人不同。”

说到这,她卖了一下关子,不知是吊着顾荃的胃口,还是且等着看顾荃着急追问的样子。

顾荃却不问,依旧静静地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她坚持不住,道:“她的手指根根有异,应是受过拶刑。”

受过拶刑的妇人,这倒是个极有用的信息。

顾荃站起身来,准备走人。

“四妹妹,我知道的都说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顾荛急声道,生怕顾荃说话不作数。

“我说过的话,自会做到。”顾荃道,快到门口时,又回过头来,“你方才让我猜你姨娘的诅咒那个人,不是祖母,也不是大伯,而是大伯母。”

人心莫测,有时候诡谲到让人觉得可笑。

“你怎么知……”顾荛惊愕着,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这个四妹妹怎会如此聪明,聪明到让人害怕。

忽地,她眼神一变,“你那天是不是根本没有中毒?”

顾荃如水的眼睛变成夜里的河水,幽静到令人恐惧。

半晌,反问:“你说呢?”

“我……”

顾荛瞳仁不停地收缩着,她曾经以为这个四妹妹除了长相一无是处,仅仅是命好而已。如今她惊觉自己

不仅错了,且是大错特错。

她开始后怕,心口一阵阵发凉。

为自己曾经隐蔽的心思,更为自己险些付诸的行动。

等到顾荃离开,她再也坚持不住,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第40章 第40章他的意中人。

*

大理狱最深的审讯處,灯火也最为幽暗。

血腥气与阴腐气无處不在,令人作呕。

裴郅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弯钩状刑具上的血迹,极淡的眼睛似雪上加霜般冰冷,睥睨着刑架上血肉模糊的人。

一个狱卒将那人被血染成绺的发揪起,露出一张长相普通近五十岁的臉来,正是从万仙寺中抓到的高老大。

狱案文书将写好的认罪书呈上,让裴郅过目。

裴郅将刑具放好,甚至还调整了一下位置,动作从容而优雅,仿佛在摆放什么精贵的金银玉饰。眼尾将那认罪书一扫,然后卷起就着油灯给点了。

“大人,这……”

文书大驚。

这可是罪证啊!

“无需其他的供词,当年冯大人的案子已足够他死一百遍。”裴郅淡淡地开口。

“那您为何还要审这些?”文书的驚愕变成不解。

认罪书上记下是高老大近些年在寺中侵害过的女子,那些女子无一例外没有声张,回到家中不久后陸续死去。这些事原本与此案毫不相关,也不知寺卿大人是如何知道的,居然给审了出来。

火苗将认罪书烧成了灰,裴郅手一扬,灰烬就扬洒在空中。

“因为那些死去的人需要一个公道。”

文书闻言,瞬间明白过来。

他有些动容,双手作揖朝裴郅行礼,“大人高义。”

世人都说他们寺卿大人为人淡漠不近人情,他却觉得这样的大人比任何一个滿口忠信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