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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赈灾这事是她提醒他的,赈灾之后提出整治河道的想法,顺理成章接手河务。

多么好的契机,不容错过。

而且整治河道,也是石静给胤礽未来几十年规划的业务长线。如今他好不容易想明白了,打算走这条路,自己再跳出来反对,岂不是自相矛盾?

在长期和短期,大局与阶段之间,石静选择了前者。

前者才是任务主线,生孩子顶多算是促进主线完成的一条支线。

况且她对这具身体也没有多少把握,万一折腾半天就是怀不上呢?

思及此,石静又没了胃口,吃什么都味同嚼蜡。

“怎么了?”

胤礽见自己堆起的小山才消下去一半,石静便停了筷发呆:“我说暂时不想要孩子,你吃不下饭,我说想生,你还是吃不下。难道让你烦心的另有其事?不妨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又调侃她,她心里慌着呢。

“我怕你想生,我却生不出来。”把烦心事告诉别人,焦虑好像都减了一半。

胤礽哼笑:“才一个月,我都没使出全力,你就气馁了?”

石静:“……”

见她没说话,胤礽又道:“等我赈灾归来,养足精神,保证让你三年抱俩。”

屋里没有服侍的,院中还有当值的呢,此时外间窗扇大开,他就这样大咧咧把三年抱俩嚷了出去,脸不红心不跳的。

石静羞得去握他的嘴,被人捉住了手腕,放在桌上轻轻摩挲,好像在把玩一件稀世珍宝。

“掌珠,生孩子很危险,我害怕。”良久,胤礽才放开她。

石静:这好像是我的台词。

古代女人生孩子好比在鬼门关上走一遭,若非系统不会让她轻易死去,生孩子又是她获取后宫权柄的重要利器,石静也不敢冒这个险。

刚开始听见这句话,石静以为胤礽是被炮灰太子群里朱标的话给吓到了。

“当年额娘生下我便去了,汗阿玛一个人带着我,又当爹又当娘是怎么过来的,没人比我更清楚了。”

胤礽也放下筷子,似乎还故作坚强地笑了一下:“每天对着画像流泪,时不时跑去坤宁宫东暖阁哭一场。每年祭陵更是哭到不能自已,回宫之后总要病一场。”

“朝臣们几次上折,请皇上保重龙体,皇上这才让我去代祭。”

胤礽看向远处的虚空,好像在回忆当年的情景:“哪怕我去代祭,回宫向汗阿玛复命时,也是相看泪眼。”

赫舍里皇后与康熙皇帝少年夫妻,携手度过鳌拜专政的艰难岁月,感情肯定深厚。

这一点毋庸置疑。

太皇太后在世时每每想起,还忍不住要叹一声红颜薄命。

但石静很怀疑康熙皇帝的长情。毕竟赫舍里皇后薨逝之后,他也没

闲着,一个一个地册立皇后、皇贵妃、贵妃,直到把皇后预备役都克没了才罢休。

他对每一任皇后、皇贵妃、贵妃都很体贴。除了皇后、皇贵妃和贵妃,康熙皇帝还有很多历史上都闻名的宠妃。

比如宜妃和密妃。

儿子更是多到自己都记不住名字,只能用齿序称呼,其中能搞事情的就有九个之多。

如果这也能算长情,石静觉得世间可能会少很多负心汉。

不说别的,只看康熙皇帝那个爱折腾的劲儿,和一生的功绩,就知道他没时间每天对着元后的画像垂泪。

不过爱哭倒是真的。

石静很怀疑,胤礽刚才说的话,一半是真,另一半是他自己想象出来的。

毕竟元后离开的时候,他才刚刚出生。

等他记事,坤宁宫早有了新主人。

生下来便没了母亲,也许胤礽希望他的汗阿玛不是一个妃妾成群的帝王,而是心里时时装着他母亲的长情之人。

好吧,还是不要拆穿他吧。石静反握住胤礽的手,想要说点安慰的话,一时不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