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三个人爬了小半个时辰才到的山顶,她背着人一路跑下去才用了半刻钟而已。
下了山,便见那熟悉的马车还停在原处。车夫倒是穿上蓑衣戴上了斗笠,显然已经做好了雨下大,一会儿冒雨赶车回城的准备。
两人从山上一路疾跑下来,还吓了车夫一跳,旋即又高兴起来:“二位回来了?”
车厢里的薛祭酒听见动静,也掀开车帘看了一眼。见夏时背着楚棠下山,眉眼舒展了一些,又看两人衣角都沾着泥水,还是显出了几分狼狈来。
他招呼了一声:“快,上车来。咱们得赶紧回去了,免得一会儿雨下大了。”
夏时便背着楚棠一路来到了马车旁,等人踩着车凳上马车时,才发现这雨天上山着实狼狈。她看着楚棠踩出的脚印,有些不好意思的冲车夫笑笑,又塞过去一把铜板:“劳烦你了,这马车回去还得再清理清理。”
这马车不是薛祭酒家的,养马可是一笔不小的花销,所以用得着时他都是花钱租用。不过雨天出门,价格自然比平日更高,车夫也是早就做好了清理马车的准备的。现下又多收了一把钱,他自然十分高兴,连声说道:“没事没事,您快上车吧,我这就送你们回城。”
两人说话的功夫,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一阵钟声传来。
距离远再加上雨天的缘故,夏时听得并不十分清楚,下意识往声音传来的京城方向看了一眼,嘀咕道:“怎么这时候敲钟?附近有什么寺庙吗?”
车夫耳力可没她好,一开始并没有听到动静,不过被夏时这一说,倒也仔细听了听。
这一听,他脸色微微变化,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只是夏时嘀咕一句后也没留意车夫的神色,转头就跟着上了马车,而马车里就更听不见什么钟声了。
薛祭酒和楚棠都没听到钟声,因此等夏时上了马车,他们也没有提起这事。
三人等了片刻,马车照常行驶,向着京城方向而去。
如是又行了约莫一刻钟,距离京城更近了些,马车里终于也能听见些隐约动静了。还是夏时最先听到钟声,不免奇道:“咦,这钟怎么还在敲?”
薛祭酒和楚棠闻言齐齐扭头看向了她:“什么钟声?!”
夏时被这两人的反应弄得一懵,但也老实答道:“就是钟声啊。附近有寺庙敲钟吧?不过也真是奇怪,这时候不早不晚的,敲什么钟?而且刚才咱们下山我就听见动静了,现在还在敲,这都有一刻钟了吧,也不知敲了多少下,他们也不嫌累。”
薛祭酒和楚棠听罢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些惊疑,凝神去听也终于听到了隐隐钟声。薛祭酒顾不得外面还下着小雨,连忙掀开车窗帘子,把耳朵凑了出去。
这下钟声更清晰了,一声接着一声,像是没有结束的时候。
直到这事,楚棠似乎才确定了什么,看着夏时回答了她之前的问话:“要敲三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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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驾崩,鸣钟三万下。
这是京城百姓都知道的规矩,隔上几年十几年或者几十年,总是要听上那么一回的。不过外地人就没这个敏锐了,比如夏时,听到钟响了半天也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两人一早出门时还好好的,也是没料到半天过去京中就已天翻地覆。
等一行人驾着马车回到京城,便发现京城那高耸的城门已经提前关闭了。若是此刻还在城中的话,她们就会发现,城中也已戒严。
夏时凑在车帘前向外看了看,只瞧见城门之上守卫森严,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开门。她缩回马车里,叹了口气:“真是不巧,这城门现在关了,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进城啊?”
薛祭酒和楚棠此时已经从老皇帝驾崩的消息中冷静了下来,两人都比夏时更清楚形势,见到城门紧闭也不觉意外。楚棠便说道:“如今京中局势尚算稳定,这城门应该关不了多久,明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