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官员携带钱粮不足户部下拨之十一,而此番梧州将军欲行险掩盖旧案,也正是因为当年的落霞坡惨事正是由他带领少部兵马亲自施行。”
长公主闻言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她垂眸沉思片刻,说道:“梧州军有五千。”
王申立刻领会她的意思,接话道:“然五千兵卒并非全部叛逆,当年落霞坡一事并非人人参与,便是之前行刺杀之事,大多数士兵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有道是不知者不罪。朝廷律法当然不认同这一点,可底层官兵们会认,所以只要长公主出面澄清事实,绝大多数人还是没有那个一条道走到黑的勇气的。再不然桐城内的青壮近来也被训练得不错,拉出来给长公主壮壮声势以作威吓,总是没问题的。
后半句王申并没有宣之于口,却暗暗瞥了吴老大一眼,算是暗示。
长公主看到了,事实上就算没有王申的暗示,她心里也是有着几分成算的。当下又思量片刻,终于还是颔首道:“既如此,便依侍郎所言吧。”
王申闻言再拜,可在场的除了他们俩,其他人似乎都没明白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
和王申等人短暂的会面过后,长公主领着人重回营地,很快便正式打出了旗号。
夏时并不清楚长公主具体的计划,但她跟在对方身边,也只是为了保护其安危罢了,因此并不多问什么。直到正式赶赴桐城之前,长公主忽然递给她一把精致的弓:“试试看,这把弓你用得可顺手?”
身为猎户,夏时的射术自是极好的,不过她从前用的弓箭多是自制,像这样缠金镶玉的弓她还是头一遭碰。不用猜也知道,这定是长公主自己用的弓,只是不知为何拿给了她。而夏时小心的接过弓后也不多问,试着拉了拉弓弦,便道:“力道有些不够,射不了太远。”
长公主闻言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弓收了回来,转而又让人给夏时寻了把军中常用的硬弓。这次夏时再试了试,便顺手了许多,也如是告诉了对方:“百步之内可射。”
这话有些谦虚,但长公主也不在乎,闻言点点头:“足够了。”
就这样,长公主将弓留给了夏时,然后率领兵马大张旗鼓的赶往了桐城。
……
桐城外,梧州军还在和城中叛军死磕。
绝大多数士卒是不知道内幕的,他们还以为自己仍旧是在平乱,为桐城久攻不克而烦恼。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些内幕,比如那位朝廷来的钦差,如今已经坐镇城中,立场反复。
对于前者齐将军自然没什么可说的,只管驱使士兵继续攻城,目的却从平乱变成了灭口。而对于后者他自然也有一番说辞,比如朝廷的钦差并非主动跑去了叛军那边,而是不甚被俘,之后的一切都并非出自他本心,而是被叛军所迫,他们需得将人救回来。
齐将军统领梧州军多年,在军中威信颇重,轻而易举便压制下了钦差“叛离”带来的风波。
只是他没想到,王申果决到从落霞坡回来之前,就已经拿出八百里加急的决心往京城传信了。而他在京中的靠山也因之前几番变故,不再如往常那般手眼通天。
总而言之,他还没收到消息,长公主就已经带着羽林来到了他面前。
收到消息的齐将军整个人都是懵的,不可置信的看向报信的传信兵:“你说什么?哪儿来的军队?打的什么旗号?”
传信兵低着头,并没有看到主将神色,闻言便再说了一遍:“回将军,是从京城来的军队,看衣着旗帜应该是羽林军,打出的旗号写的是是长公主殿下。”
“哈?”齐将军发出个意义不明的语调,看表情依旧那般不可置信,末了他甚至还掏了掏耳朵。
开什么玩笑?拱卫皇城的羽林怎么会突然离京南下?长公主带兵就更奇怪了,当今膝下几位公主可从来没听说过哪个有领兵之才。既然如此,朝廷又怎么会忽然让个公主领兵南下?就算是要帮忙平乱,来的不应该是位皇子吗?
齐将军感觉有些微妙,想了想穿上盔甲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