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这期间她也仔细观察过,发现夏时身上的衣裳虽然添了许多破口,但却不像有伤,至少不会是重伤。于是跳下马车时,她也告诉了楚棠:“放心,我看她身上应该没什么严重的伤,你一会儿可以检查下。”
楚棠又道了声谢,急急忙忙爬上了马车,然后后知后觉发现车帘被砍掉了,现在车厢里的情况可谓是敞开任看,既不能遮蔽风雪,也不能遮挡视线。
唐奕自然也发现了,帮忙把马车修理一番,这才勉强堪用。
待车厢里只剩下两人,楚棠也顾不上天冷,迅速将夏时身上的血衣脱去,把人扒了个一干二净——唐奕说得一点没错,小猎户常年与野兽搏命,因此很会自保,身上的划痕大多只划破了衣裳没有伤到皮肉。新添的两道伤口也很浅,更不是什么要害位置,倒是后肩上的箭伤再一次崩裂了,流的血比新伤还多。
楚棠看着这大大小小的伤眼眶微红,不管是轻是重这些伤都是为她受的。可当下并不是悲春伤秋的好时候,楚棠也只能忍着泪意替夏时将伤口处理了,又替她换上干净的新衣。
只是垂首抬眸间,那双向来温柔的眼睛里却多了几分狠意。
……
马车外,唐奕一行人飞快收拾着残局。受伤的人包扎处理伤口,没受伤的人将死士的尸体直接扔去道旁树林,根本不需掩埋,只等着野兽晚些来吃。
唐奕自不必亲自动手,她倚马而立,看了看手下刚送来的令牌。那是她的人亲手从尸体身上搜出来的,她看过之后却轻嗤一声,显然对这令牌的真伪相当质疑。
她本想随手扔了,但想了想之后,还是将之收入了怀中。
外面残局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马车的车帘才再次掀开,楚棠探头出来看了看情况。
唐奕见状起身迎了过去,问道:“怎么样,她伤得重吗?”
如果一开始唐奕对夏时还有几分不以为然,觉得她是撞大运才会和楚棠扯上关系,现在她对这人也多了几分看重——小猎户与人搏命的本事不差,更重要的是她对楚棠的维护,真心实意总是不会被人轻视的。
楚棠皱着眉,目光在地面逡巡几回,反问她:“炭盆和锅还在吗?她烧得厉害,我得再给她熬副药。”
唐小将军闻言便知夏时的伤不如病严重,“哦”了一声,低头给她找锅去了。
73☆、第73章
◎一行人终于踏入了京畿之地◎
接连几日,夏时都是昏昏沉沉度过的。
她记不得自己被喂了几次药,又喝了几次粥,记忆中偶尔清醒的时间总觉得身体摇摇晃晃。起初她以为是头晕,后来才反应过来,是马车一路行驶都没怎么停过。
所幸这段赶路的时光过得还算平静,也不知那些冲着楚棠来的人是见识了厉害,还是当日在庆阳城外就被她们解决了个干净,总之后来是没再遇上过。至于其他问题,例如补给,例如路引,这些都用不着夏时和楚棠操心,唐奕派遣属下便处理了个妥妥当当。
等到夏时终于从这场急病中彻底痊愈,后肩上的箭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掀开马车车帘往外一看,风雪都停了,路上的积雪也融化了个七七八八,天气似乎开始转暖。
一瞬间,夏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忍不住扭头问楚棠:“现在什么日子了?”
楚棠将她拉了回来,重新将车帘放下,免得她再吹风着凉:“正月十七了,前日才过了上元节。”
夏时闻言松了口气,算算日子,她也就病倒了七八天,并没有想象中那样久。不过回想起除夕至今一桩接一桩发生的事,还是让人不免感慨世事难料。
伤势恢复,病症痊愈,以夏时的体质自然很快恢复了过来。之后她又问过楚棠,这才知道一行人日夜兼程的赶路,再过几日便能抵达京城了——夏时听后有些恍惚,还有些不安,那是她从未见识过的繁荣之地,她跟着楚棠回来,忽然有些不知如何自处了。
楚棠一眼就看穿了她心底的不安,于是握住夏时的手,与她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