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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小心的避过了院墙外自己设下防野兽的陷阱,终于透过篱笆墙的缝隙看到了院子里的情形——大丫没有说谎,确实是有官差登门。七八个穿着差役服饰的男人正在她家的院子里大吃大喝,吃的是她准备的年夜饭,喝的是她家奶山羊宰了炖的汤。

夏时嘴角往下压了压,明显有些不愉。眼前这些人不像是官差,倒更像是匪徒强盗。不过人在这里吃吃喝喝,也总比真往山里去抓人来得好。

想到这里,夏时的目光不由落在了院子中央的火堆上——大晚上在这里点个火堆可是再显眼不过,逃走的人就算真有心回来看看,见这情形怕是也得被惊走了。所以这群官差大过年的不回家陪家里人守岁,跑来这山上也不是真心想抓人,到底图什么?

夏时想不明白,院子里七八个官差,也有人想不明白。

一个年纪明显偏小,眉眼还带着几分稚气的差役凑到了老人身边,顺手递过去一只羊腿:“李头,今晚咱们就在这里过了?大人不是说要抓人吗,年都不让咱们过好,就这样空手回去,怕是不好交代啊。”

李头是县衙里的老人了,四十来岁的年纪,眉间一个深深的“川”字。只是别看他长得一脸严肃,人却是个老油子,接了小差役的羊腿低头就咬了一大口,等这一口羊肉入肚,他才翻个白眼,没好气道:“交代什么交代?人都跑进山里了,咱们追了一夜没抓到人,大人又能说些什么?”

小差役一愣,看看院外黑黝黝的山林,又看看眼前热闹场景——篝火、羊汤、别人家准备好的年夜饭,有鱼有肉,甚至不嫌果子酿太甜的话还有酒。

说实话他自家过年都没这么丰盛的,哪里像是李头说的那样凄风惨雨?

身旁同伴见他转不过弯来,抬手就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骂了句:“傻小子。”然后指了指脚下的地:“你以为这里住的是什么人?是这附近有名的猎户,前两月还射死了一只豹子,这样的人逃进了山林你敢追?不要命了吗?!”

官府的人最有眼力,什么样的人能惹,什么样的人不能惹他们再清楚不过。平日里与人相处,他们也最会拿捏分寸,寻常事猎户不会与官府作对,但好端端抓人老婆这事可不算小。

小差役捂着后脑勺缩缩脖子,像是明白了厉害,可还是嘟哝了一句:“可这是抓逃犯……”

李头见他还不开窍,便瞪了他一眼:“哪儿来的逃犯?你收到过文书,还是看到过通缉令?”说完又是一口咬在羊腿上,狠狠撕扯下一块肉来:“左不过是哪家贵人灵机一动。可也不看看这什么日子,大过年的还要跑这深山老林里抓人,折腾的不都是咱们吗?”

显然,对于大过年还要来抓人,这群官差也是满肚子牢骚。他们本就没多积极,跑到夏时家看到那一灶房准备好的年夜饭,索性也就不去追了,打算在这里糊弄一夜就回去复命。

夏时躲在院墙外听了个大概,知道这群官差没打算进山,心也放下了大半。只是那什么“逃犯”“贵人”的言论,说得她满头雾水,却是想不到究竟得罪了谁,惹来这祸端。

脚下依旧轻巧无声,夏时一步步退开,远离了火光明亮的小院。

踏着夜色,夏时一路跑回了温泉山洞,刚推开堵洞口的石头,就被眼前的人影吓了一跳。所幸她也没犯傻,知道山洞里只有楚棠一人,于是忙伸手将人抱住:“阿棠,你怎么站在这里?”

此时山洞内外都是黑漆漆一片,饶是夏时眼力不错,也只能看到个黑色的轮廓。是以她是将人抱进了怀里,才发现了楚棠手里还抱着那只装着酥肉的盆……也不知她究竟在这里站了多久,身体都有些僵了,被夏时抱着才渐渐放松下来。

楚棠抬手摸了摸夏时脸颊,难得这次她的手是暖的,倒是夏时一路吹了不少冷风,脸颊冰凉一片。她摸摸那冰冷的脸,堵在胸口的那股气终于缓缓吐出。

“你,没事吧?”楚棠的声音有点哑,像是着了凉。

夏时拥着她往山洞里走,边走边说:“当然没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放心,那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