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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跟上。

此时群臣已然进殿落座,不过随着麟德殿外内侍的两声“陛下到——太子殿下到——”,群臣顿时离席跪地叩首,齐声高呼:“臣等参见陛下,参见太子殿下——”

皇帝大手一挥:“众爱卿不必多礼,平身,落座。”

话落,又听群臣高声呼谢,这才一一起身坐回原处。

这时姜幼安的一双凤眸却幽幽地盯着自家父皇,但父皇显然在躲她,落座后故意板起脸端端正正的目视殿内群臣,甚至连眼角余光都不敢往她这边瞄。

察觉到此,姜幼安微微眯眸,冲着自家父皇低不可闻地哼了声,而后才撂袍落座。

父皇这个老狐狸,今日突然叫她参宴,定是悄悄摸摸给她设了什么圈套,否则他才不会这般心虚!

太子的座位在皇帝左边侧首。

镇远侯是今日宫宴最大的功臣,座位亦排在左侧之首,故而此时此刻,太子和镇远侯之间的距离满打满算也才三五丈。

是以姜幼安生完父皇的气,立刻便想起跟她曾有几面之缘的镇远侯就坐在她下首。

虽说今日她在面容上也做了些许修饰,但以防万一,最好还是不要跟镇远侯正面交锋为妙。

这般想着,姜幼安暗暗向小桂子使了个眼神,让他站到了座位左侧挡住下首镇远侯的视线。

然而这时,锦月却忽然俯身语速飞快的在她耳边一阵低语。

姜幼安闻言一震,倏然转眸看向下首——就见那坐在镇远侯之位上的男人竟长着一张与萧伍一模一样的脸,而当初镇远军中所谓的“镇远侯”却与顾师兄并肩坐在他身后。

第102章

借着月光,紧紧环住他的……

而此时,萧无衍黑眸震颤,同样也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太子。

确切地说,早在太子踏入麟德殿那一刻,他的视线便已牢牢锁在太子身上。

他一寸又一寸看着太子走近,一分又一分确认她的模样,惊疑、狂喜、却又骤然心如刀绞。

是她,是幺幺,太子就是幺幺,娘子的模样早已在他心里镌刻千遍万遍。

他绝不会认错。

幺幺活着,她还活着,真的还活着……

这瞬间,失而复得的滔天惊喜如浪潮一般席卷,萧无衍死寂如枯木的心终于又生出枝芽。

可他也忽然间明白一切,明白塞河镇的那场大火,明白顾幺幺过去对他说得每一句话做得每一个决定,明白她当初为何会那般轻易便决定舍弃他。

原来……呵。

原来娘子心中从来都没有他,原来他从来都可有可无,原来即便他死了,她都无动于衷,不会为他掉半滴眼泪。

一口腥甜瞬间溢上喉腔。

萧无衍却生生忍住,倏然举酒入喉,用满腔辛辣将那股腥甜压回骨腹。

姜幼安匆匆收回视线。

她没看错,那人是萧伍,就是萧伍……他,还活着,当真还活着……

姜幼安眼底抑制不住地泛出泪光。

她猛地攥紧双手,咬住舌尖,这般忍了许久才终于将心头那股狠狠翻涌的酸涩重新藏好,她又转头看向下首,却发现方才牢牢盯着她看的萧伍不知何时已收回视线,此刻轻低着头竟一杯又一杯地往喉中灌烈酒。

他在想什么?他认出她了么?若是认了出来,那他现在是否在怪她……

姜幼安敛眸,静默须臾,忽又看向上首——父皇今日让她参宴究竟是何用意

父皇早在镇远侯呈上那封去庆州的奏报时就怀疑过他的身份,还去东宫向她求证,但那时她当真以为萧伍已经死了,以为镇远侯是利用死去的部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直到方才阿月提醒,她亲眼看见坐在镇远侯位置上的萧伍,看见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容,才惊觉过去这两年萧伍其实也一直在隐瞒身份……

他才是货真价实的镇远侯。

可既然在此之前连她都不知真相,那父皇又是从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