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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欸!”小姑娘应声,跳下马车飞快跑去柴房。

可当她穿过膳堂靠近柴房时脚步却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坏人欺辱她伤害爷爷哥哥的画面仍历历在目,万一太子殿下没把那些人带走……

念头闪过,她脸色忽白,整个人瞬间谨慎起来,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挪到柴房窗外,轻轻戳破窗纸往里瞧。

老驿卒这会儿也穿过膳堂跟了过来,见状心中一紧,二话不说便转进厨房拿起菜刀!

若那群畜生还在,他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绝不会再让那群畜生欺负盼丫头!

这时孙女激动的声音却忽然响起——“没有!爷爷!他们不在柴房!太子殿下真把他们抓走了!”

闻言,老驿卒紧握菜刀的手一松,可他浑浊双眼里的愤怒却并未消退,太子带走那群畜生就一定会定他们的罪吗?即便定罪,那群畜生身后的家族又岂会善罢甘休?

“盼丫头……”老驿卒抬眸望向厨房门口满脸欣喜的孙女,眼中的愤怒渐渐化为悲凉,那悲凉之上却又溢满慈爱,良久,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孙女跟前,弯腰拍了拍她的肩膀,忍下叹息道:“走,咱们去找你兄长。”

太子将那群畜生抓去长安了,不管将来如何,至少今年他能和孙子孙女在一起平平安安的过年……

青年仍卧病在床,他方才便听见祖父和妹妹驾着驴车回来了,这会儿见两人进屋找他,脸上更是溢满喜色:“妹妹快来,桌上是太子殿下让锦月姑娘送来给你的药膏,说是这东西能让你的伤不留疤痕。”

小姑娘到底才十一岁,孩子心性,一听太子殿下竟给她留下去疤药膏,心情顿时更加雀跃:“真的?”

青年笑笑:“当然是真的,兄长何时骗过你?”

话落,他又看向祖父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来,眼神坚毅道:“这是太子殿下写给赵大人的手谕,爷爷,孙儿想带您和妹妹去甘州。”

其实青年很久以前就有去边关参军的想法,只是爷爷年迈不愿离开原县,妹妹又太过年幼,他放心不下亲人安危,这才一直守在驿馆。

但经此一事,青年终于明白,若想保护亲人,他必须要一步步往上爬,要爬到足够高的位置才能有能力与那些畜生抗衡。

老驿卒闻言没有作声。

他低头看向自己缺了半截的腿,当初不愿让孙子参军是不想让孙子落得跟自己一个下场,更不想让孙子像他爹那样马革裹尸,最后竟还要背负污名。

可太子来驿馆那日清晨,为了保护孙女,孙子别无他法,竟只能在给那群畜生准备的早饭里下砒霜,若非太子来得及时,只怕他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好。”

不知过了多久,老驿卒终于抬起头看向孙子,点头答应一家人北上:“但太子所留手谕最好不要用。”

思及当年恩怨,老人敲了敲拐杖提醒孙子:“咱们位卑言轻,莫要掺和那些贵人们的恩怨……”

青年默然,须臾,他将太子手谕又放回怀中,道:“孙儿明白了。”

*

正月初七,东宫车辇驶出延洲,入雍州境内。

延洲共有八县,自原县始,姜幼安每到一县皆会在当地官驿停留一日。

这一日或宣见县官或亲赴县衙,她丝毫不曾遮掩自己身份。

然而即便如此,姜幼安“以已诱敌”的计划却并不成功,数日来,东宫上下严阵以待,却连惹人烦的“苍蝇”都没见到。

这日傍晚,车辇驶进官驿后叶晋吩咐手下暗卫继续保持戒备。

二楼厢房,姜幼安凤眸轻垂,临窗而立,片刻后却对锦月道:“传令叶晋,今夜只留半数暗卫值守。”

锦月闻言不禁担忧:“殿下不可,万一敌人趁今夜防守薄弱偷袭,那该如何是好?”

姜幼安低笑:“若是如此,求之不得。”

锦月微怔,好在很快便想明白殿下用意,连忙躬身应

是,跑下楼去向叶晋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