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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暗看萧陆一眼,眼中警告意味明显。

萧陆知道他那一眼什么意思,无非是不准他向夫人透露侯爷的身份,心里霎时就酝起了气。

侯爷都生死未明了,还对夫人死死掩着身份做甚?

直到看见顾青树状似无意来来回回地亮了几次刀刃,萧陆才不得不又气又骇的掩下心思。

侯爷不在,走前便将镇远大将军的印鉴交给了顾老将军。

如今全军上下皆听顾老将军指挥,夫人身后却无依仗,他确实不该在这般境地下透露侯爷身份,否则若致夫人犯险,将来又该如何向侯爷交待?

姜幼安刚刚踏下马凳,便见顾勺身影越行越远,而萧陆看着顾勺背影脸色竟比先前在东城墙下还难堪。

“且先等一等消息。”

她不知萧陆为何会用这副神情看顾勺,但能猜到大抵是跟萧伍有关,故而话音刚落下就又紧声:“一刻,若一刻内没有消息,我便去见镇远侯。”

萧陆听见她的话才敛起神,握紧缰绳应了声是,继而又恢复以往玲珑模样,请众人进帐稍事歇息。

姜幼安却拢紧氅衣道:“不必,就在此处等着。”

萧陆轻怔,心中不禁又被夫人果决坚毅的行事震了震。

其实他去找夫人时并不曾想过让夫人做什么,而是想请暗中守在夫人身侧的十一卫动身。

他们本该暗中随侯爷潜入甘州,保护侯爷左右,只是被侯爷强留在苍鹤城内。

但眼下,他们应当已然跟在夫人身后来到军营了。

*

萧陆营帐离中军帐不远,姜幼安凝神远眺,几乎能将中军帐外的情形尽收眼底。

顾勺进帐后不久,守在账外的一个小卒便入了帐,紧接着不过片息又有两个小卒被传进帐内,继而三个小卒一起出来了,其中两人押着顾勺,一人手中拿着鞭。

守帐小卒的动作很快,眨眼间便将顾勺按在木凳上打。

鞭声响亮清脆,听得萧陆双眼一抽,霎时间对顾青树的气都消了些。

他其实明白,顾将军所行所举皆是为镇远军着想,这也是侯爷走前下的令。

萧陆只是实在不忍心,不忍心看着侯爷处处以他人为先,以镇远军为先,到头来却无一人以侯爷为先。

姜幼安却在这时一言不发的大步走向中军大帐。

有道影子自眼角闪过,萧陆定睛一瞧,心底那股悲凉忽地散了。

幸好,幸好侯爷娶亲了,如今已有夫人惦念他。

这般想着,他大踏步跟了上去。

锦盘早就跟在自家殿下身侧,瞧见身边突然蹿过来的影子本还以为是表公子,待看清是萧陆,她圆眼一眨,不由扭头看一眼叶晋,那双圆眼似是在说:难道表公子又跟殿下置气不成?

叶晋叫她这一眼看得无奈,终是长叹一声抬脚跟了上来。

不然还能如何?

已然是到军营了,表妹要做之事谁也拦不住。

即便是要捅天也由她捅吧,大不了捅破了回长安,让陛下和舅舅来把这破了的

天补上。

反正他是管不了了。

叶晋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想。

中军帐外的小卒半路就迎了上来,奉了令,客客气气地把姜幼安一行人迎进帐中。

顾老将军早早隐去了后帐,儿子那儿实打实地挨了顿打才将身份遮掩过去,他如今身穿三品将军盔甲,着实不宜露面,否则就真没法解释了。

只有李拓临危受命,略显心虚地坐在前帐公案之后。

这几日假扮侯爷已是提心吊胆了,本想着侯爷昨日回来他便能重获自由,不想侯爷却出了意外迟迟未归,而今他还要想方设法的瞒过侯爷夫人。

真是要他的命。

偏偏事关镇远军军心,他断不可在侯爷夫人面前露怯,泄了侯爷身份。

“萧伍失踪一事,本侯已遣人去查,夫人放心,一旦查到消息,本侯定会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