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顿了一下,顺手摘下头顶的柳树枝,只几下便将叶子拔掉,带着韧性的枝条冲着江潮甩过去。
只一刻,柳条裹挟着劲风,江潮抬起手,那只玉镯散发着光亮,转眼就在他手里变成了一柄长剑。
易逢春见他不再藏拙,轻笑了一声,剑刃锋利,剑招灵活,这剑虽然没有自己之前的剑用着好使。
“咣当——”
一声响,剑柄碰上易逢春腰间的挂坠,碎了一地,他抬眼去看对面的江潮,眼神狠厉,解下腕上的软剑,和江潮打起来。
风雨见缝插针的在两人之间搅和,易逢春本就擅长重刀,从小到大他陪着江潮练剑的时候,使的都是重刀,江潮看了他一眼,只是手腕转动,剑气就冲着易逢春过去。
这玉镯化剑,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使不得,奈清闲告诫过江潮,易逢春自然也知道这件事,他当然清楚江潮这样做灵力消耗极大,坚持不了多久,就只能速战速决,可自己用的是软剑,这便又切断了江潮熟悉他剑招的优势。
可相反的是,江潮的招式都在易逢春心里面,即便是被江潮一剑划伤了手臂,易逢春也还是自傲,随意把血擦干净,“明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世上熟悉你的人,当属师父和我。”
雨还在下,似乎永远得不到停歇。
易逢春吞咽下喉口处涌上来的血腥,继续道,“你要赢我,就必须出奇制胜,懂了吗?否则,你只会死在我的剑下。”
磅礴的雨声盖住了一切,只剩下刀光剑影,一黑一蓝两个身影让人瞧不清楚,只分辨出招招凌冽,突然间,又是一声“咣当”,有一柄剑掉在地上。
江潮面色苍白,易逢春却只是握紧了手里的软剑,道,“绝处逢生的时候,你还有剑吗?师兄教你最后一遍,龙的身体才是最好的武器。”
“明朝,把你的逆鳞交给我。我们还是师兄弟,不好吗?”
江潮咬紧了唇,被关在锁龙井里七百年消磨和隐藏起来的血气一瞬间爆发了,手腕一下打在易逢春的身上,他也不免被打的后退了好几步。
易逢春扶着旁边的树干,站稳了身子,抬眼道,“终于肯打了,可惜时间已经到了。”
“寒玉师兄,那些人醒了——”
文姜朴惊慌失措,几千个百姓像受控制一样朝着他们走过来,“摄魂术发作了。”
谢寒玉猛的向身后看去,那些人面色如常,可行动却比往常灵活了不少,方一春和文姜朴几个人已经拿出了佩剑,他看了一下,怀仙门的人加上他现在也只有百人,可对面的百姓过多,即便能打可很是艰难。
“先退后。”
谢寒玉喊道,他的话一贯是定海神针的存在,“囚灵罩带了吗?”
“寒玉师兄,这里。”方一春把囚灵罩扔向谢寒玉,囚灵罩是怀仙门的一件法器,很少使用,事到如今,也只能拼尽一切方法了。
谢寒玉默念咒语,只见一层灵力隔在他们中间,只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嘶喊声,“寒玉师兄,这可怎么办啊?镇上还有很多无辜百姓呢,他们现在缠着我们无所谓,可要是突然又听了谁的命令,转到普通人家里面就完蛋了。”
“这囚灵罩或许能支撑一段时间,姜朴,你的琴给我。”谢寒玉低声道。
“哦,”文姜朴觉得奇怪,谢寒玉很少用琴,他身上佩戴的铃铛就有清心驱邪之效,威力极大,“寒玉师兄,你要弹驱邪咒吗?”
“嗯。”
谢寒玉双手抚琴,文姜朴看向他腰间,才发现谢寒玉腰间只剩下一条红绳,铃铛再已不见踪影。
“寒玉师兄的铃铛碎了,你不知道吗?”方一春见她的目光放在那里,小声道,“师父也知道。”
“怎么会碎了?之前师父不是算过铃铛碎了就糟了吗?”文姜朴面色恐惧,当初这一句话她记得很清楚,后来哪怕是她和却山行,再怎么出格,也不敢去碰谢寒玉的铃铛。
“嘘,这谁知道呢?”方一春也是一脸唏嘘,怀仙门的所有人几乎都知道谢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