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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散在身后,啪嗒啪嗒向下滴水,毛巾被他拿在手中,扑来一股潮气,像是风裹挟过来,江潮觉得这莲叶羹似乎太甜腻了些。

江潮一下子抱住谢寒玉的腰,他坐在凳子上,倚头仰望着谢寒玉,睫毛微敛,他的手接住谢寒玉发上坠下来的水,寒凉又带着湿潮,眼眸漉漉的带着依赖。

“阿玉,你真好。”

谢寒玉觉得自己这劫果真是过不去了。

食色性也(1),他只是做了一个正常人该做的事情罢了。感情的纠葛与分明又有什么意义呢,只要这一时的欢愉,就够了。

“三日后我要回怀仙门处理些事情,大概需要几日,你要去吗?”

谢寒玉叹了一口气,师父交代他去的锁龙井还没去,怕是要再耽搁一段时日了,道,“应忔经此变故,心境不稳,山行年龄尚小,独自回去怕生事故。”

“我陪你一起去,我本来就无处可去。”

他本就是出来寻他的逆鳞,逆鳞在谢寒玉身上,自然是要跟着他的。

反正他是这样想的,心安理得。

谢寒玉眼睛微眯,“怀仙门很大,够你住的。”

他不动声色的凑近了些,那股潮湿的水汽将两个人拢在一起,心甘情愿而又心怀鬼胎。

应忔吃过饭回到屋里,原本安静躺在床上的人现在已经醒了,坐在床边看着门的方向,眼里透露着难以置信和疑惑。

“阿枕——”

应忔小声喊道,“你醒了。”

溪枕眼眸里的情感几乎要溢出来,他本以为自己会在地底下,做一个孤魂野鬼,等到几百年后,或许应忔的魂魄也会来到这里,他就躲在一旁看着他喝孟婆汤,过奈何桥。

然后两人就真的毫无瓜葛了。

可他一睁眼,入目是熟悉而温暖的棉被,他没有死。

那应忔呢?

他和应忔换了命,那应忔呢?

溪枕满脑子的雾水,可推门声划开了他的迷惑,他闻到了那股淡淡的酒气。

他好像也喝了酒,浑身发烫,难道睡一觉还能让自己变成这样吗?

“阿枕——”应忔低声喊道,“你醒了,是江公子救的你,你没事了。”

“江公子说,他有办法帮你,三日后便开始,阿枕,这次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把你带在我的身边。”

溪枕垂眸盯着被子上的花纹,他不知道应忔究竟想要做什么,可他觉得心里莫名的欢喜。

“阿枕,三日后,我便可以带你回怀仙门,寒玉师兄说了,他会和师父说明情况,你可以去怀仙门了。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练剑,你就像小时候那样。”

“江公子说,那术法可以让我们两个同感,以后我们的悲欢喜乐就想通了。”应忔又继续说道,“之前受过的苦,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原来不需要下一世,他也可以重新来过。

溪枕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等到应忔走到他床边的时候,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柔顺的发披在身后,看起来乖巧无害。

第三日,江潮起了个大早,去寻了个安静的地方,应忔和溪枕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谢寒玉没有来,许无意待了几天,白刃里传信说是有急事,便回去了。

走的时候,他把谢寒玉叫了出去,江潮怨怼地看着刚才还和自己同床共枕的谢寒玉走出房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他忿忿不平的拿了东西便去把却山行喊起来。

“干嘛啊?”

却山行昏昏欲睡,强行被人拉进来,整个人几乎要躺在地上,江潮动了动手指,直接把人推到了谢寒玉身边。

这才心安理得的去找应忔和溪枕,看到两个人都穿着蓝色窄袖长袍,并肩站在一起,江潮心里不禁生出些酸意,不过很快便被他抛之脑后。

沉重而古老的话语从江潮口中发出,他将两个人的手用红线缠在一起,顺手从怀里掏出来几张符纸贴在两人身后,灵光乍现,把人围起来。

“同生共死,不与天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