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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哒哒的马蹄,耳中似乎有另一道陌生而居高临下的声音。

“逆臣封澄,受缚回京,向天下谢罪!”

她有罪吗?

她有什么罪?

怔怔间,她垂下眼睛,目光空洞地落在了腕间的红绳上。

这条红绳染了血污,不知是她的,还是魔的。

是的,她想,这才是她的罪。

将堕炼狱的,虔诚而永不休止的苦望。

“我不认罪。”

红绳炙目而热烈。

我不认罪。

第159章 第159章至死方休

千里急信,送到了洛京赵府。

赵年接待信使,眉毛紧紧皱着,此时赵府已然冰封,等闲信件一概不许送来,如今这封千里加急,却是叫着十万个即刻亲启。她去一见,只见一男子神色怔忪地半倚在府门前,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甲,以及灰败脏乱的脸。

哪来的野人,赵年想。

“……”

“尊者闭关,概不见客。”她话方落下,那人便抬起眼来,目中杀意与悲意横生,甚至在一刹那间,赵年觉得此人想要杀了她。

“……叫他出来。”男子坚持道。

赵年沉默片刻,随即一言不发,头也不回,提步就走,门口的赵家府卫心领神会,抬手便要将这狼狈的信使拖出去,忽然间,赵年的身后传来了一道轻声。

“尊者薄情至此,他亲手养大的徒儿死了,却连丧信也不肯收吗。”

陡然间,赵年僵在了原地,随即她脸色大变,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冲向那信使,玉白且保养得宜的双手死死地扣住了他肮脏的肩甲;“你说什么!?!”

这一凑近,她才看出眼前这信使实在是太过眼熟——不是寸金又是谁?

寸金颓然僵着,半晌,慢慢地抬起了手。

袖中一只储物袋,封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禁制,紧紧地贴在他的手臂上。

“这是她留给赵负雪的东西。”

赵年傻了,她耳中嗡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接过这只储物袋,又是怎么在寸金绝望而可笑的眼睛中走回去的。

她却不知,方才离去,身后的寸金便陡然软倒在地,一旁的侍从吓了一跳,连忙将人扶起,小心谨慎地安置到外面去。

她攥着那只锦囊,站在赵负雪的闭关之地前,冰冷的霜花一层一层地绽出来,透过沉重的石门,轻飘飘地落在她的身上。

储物囊是女儿家的东西,小小一只,鹅黄的,缠着一根血似的红线,蜿蜒地躺在她的掌心上。

她死了。

那么骄横野蛮,那么目中无人,那么天之骄子的人,死在了渺无人烟的长煌大原。

她原来是会死的,赵年眨了眨眼睛,忽然感觉面上湿漉漉,一摸,一手的冰凉。

府外隐隐有欢呼着庆功的声音,声势浩大,人人叫好。

是场了不得的胜仗。

真是可笑,赵年想,封澄这倒霉孩子,坏事做尽,遭了报应,连自己的庆功宴都赶不上呢。

赵负雪的状态一

天差过一天,刻在骨子里的反咒好像突然犯了疯病一样,一日日地反噬着他的身体,赵氏宗老寻遍古籍,愁得一夜白头,也想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他身上竟露出了死态。

想到这里,赵年深吸一口气,良久,才抬手叩了叩他的门,屋内寂然无声,片刻,开了一道门缝。冲面而来的寒气几乎将她眼眶冻住,她屏息凝神,沉声道:“……封将军给您寄来了信。”

寒流刹那间淡了些,赵年知道赵负雪听见了,于是小心翼翼地将锦囊放在了赵负雪的石案上。

几乎能察觉得到,灵力缓缓地向赵负雪身上收去,估计过个一日半日的,赵负雪便能起身看信了。

赵年心事重重地离开,耳边忽然传来又一人急报。

“封澄私自倒卖灵器一事败露,血修统领何守悟自行出面大义灭亲,带着天机令去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