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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眼睛更亮,抬手便准备一气呵成地绘下再一批符。

谁料那神像几番受制,早已发觉了背后陈还的动作,见她动作,眼神一眯,便如一道黑风似的向陈还冲来。陈还只见一只硕大阴森的人形天魔向她直直冲来,她登时手脚冰凉,动作也霎时慌乱起来,一时间竟点不燃手里头一张摇摇欲坠的雷符了。

打了这么久,陈还也灵力见底,她年纪也不大,又不像封澄从前在天魔手下讨生活,见如此大魔而害怕,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腥风将将拂过陈还的脸,她表情一片空白,眼中只有那神像悲天悯人的笑脸。

不知为何她的心中似有什么与这张笑脸重叠,陈还怔怔地抬起眼来。

电光火石一刹那,那神像颈上忽然被绕上了一条手臂,陈还抬眼一看,竟是封澄顶着神像后背的烈火,扑到了神像的后背,陈还一怔,当即震声道:“你不要命了!”

封澄咬牙,护体灵力在寸寸消逝,而她的手臂却从后背死死地绞着神像的后背,她的脸扭曲得有些狰狞——几乎完全不见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了。

她咬牙道:“陈还,上锁魂符!”

陈还一愣,伸手从储物囊中一掏——这锁魂符是她自己绘的,效力十分有限,据方才的反应来看,连束缚这怪物一息都不得,说不准还会将她激怒,直接伤到身后的封澄。

生死一线之间,陈还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她指尖黄符一弹而出,紧接着点着那神像的额心道:“镇!”

在她说出口的一刹那,封澄几乎在同时拧着神像的脖子,从身后将她抡起,然后反手狠狠地掼在了地上!

喀拉一声,人头折断,脖子外面一层空空的金皮,粉饰太平地兜着其中残碎。

陈还目瞪口呆。

这一招乃躯体相搏,看着像某种游牧上摔跤的变种,可实际上来得却比摔跤凶狠许多——毕竟没有人的摔跤是锁着脖子摔的。

她看着地上被击起的一阵灰烟,一时愣住了。

神像的重量可想而知,即便是普通泥巴,堆到一整座庙高也是有分量的,更何况这神像身上还有什么奇怪的黑泥,都不用看,就知道这东西奇重无比。

而封澄把这东西,一整个翻了过去,连头都扭断了。

如此蛮力,如此灵力,近身格斗一瞬即发,陈还不由得把目光转向了封澄——她正趴在地上,一身狼狈地喘粗气。

“……老天,”陈还喃喃道。

少女身上已经没几块好肉了,血迹斑斑,不是近身搏斗搞出的外伤,就是灵力与魔气对冲搞出的内伤,身上的衣物和皮肤还有被火烧的焦黑状,偏生一抬眼时,桃花眼又闪闪发亮。

“我们赢了?”封澄看向她。

陈还看着巨坑一动也不能动的神像,陈还也有些茫然:“我们赢了?”

回答她们的是巨坑中的寂静。

封澄撑着没剩几块的结实骨头,缓缓从泥土中蹦了起来,她咧嘴要笑,谁知身上哪哪都疼,于是露出了个呲牙咧嘴的表情来,陈还见着好笑,手已经不自觉地扶了过去,最上却不饶人;“笑屁,差点把命交代上。”

嘴上生气,而接过她的臂膀却极为正直,封澄看着好笑,呲牙咧嘴地歪倒在她身上,嘴上忍不住抱怨地絮道:“剩下的大比我不去了,拿了末名我也认,老天,中水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只人形天魔看起来并不是第一日这个村落里,不光是从家庙的年份还是村民的态度来看,她应当在这里存在许久了。想来是还是一个胚胎之时,便被人弄来,砌进这小村子的家庙里。

封澄不由得眯了眯眼。

人形天魔这种东西,连长煌大原都少见,平常人活个一辈子够呛能摸到这种东西一片衣角的,怎么在中水这种村子里,还会有人形天魔的胚胎?

她将这疑惑小心翼翼地按捺进心底,打算立刻回洛京去和赵负雪说一声,两个半大丫头互相搀扶着走了几步,忽然间,身后传来一道诡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