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之苦途,此后便无终。而如此险峰,于剑修之途,不过微雨毫毛。”
他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封澄只感觉到自己的肺都要呼出血气了,意识一恍,只觉一口腥甜从喉咙中涌出,寸金见她唇角鲜血,只当她已耗不住,心中微微地叹了口气,摇头道:“在登临之前,可要想好了。”
登峰之路上不乏天才,也多的是灵力强横的修士,可登上剑峰之人,并不都以灵力见长。
以前辈之论,剑修那颗“剑心”,才是登峰的关键。
如何用手中之剑,登上这座险而又险的剑山?
山峦之上有数万残剑之魂,封澄的耳朵嗡嗡作响,耳中竟是连绵不绝的金戈之声,声声不绝,仿佛在这天地之间求一段回响。
剑之问,问在剑心。
“真可笑,”封澄想,“我明明只是想跟着师尊的尾巴混吃等死,怎么摆了这么大的排场来?”
偏生此时,她却咬牙催动灵力,顶着天堑似的威压,御剑而上:
“要回头吗,师妹?”
寸金的脸被雷光照亮,连带着耳边的剑鸣都喧嚣了起来。
话音未落,封澄便猝然抬起了脸,她紧紧地盯着隐没在云端与雷鸣之中的剑峰,眼底露出几分寸金从未见过的异彩。
“是我师尊让你带我来的。”
寸金沉默。
封澄闭了闭眼睛,心中忽然平静了下来。
“我师尊登峰……花了多久?”
寸金一怔,一低头,脸色登时一变。
长生向上拔升了一丈。
这不可不谓之惊骇,寸金登时有些哑然,他收回了手,重新站在了剑上。
“三日,”他正色道,“赵先生登峰,只用了三日。”
封澄咬牙笑了,她道:“三天啊……天纵奇才,不过如此吧?”
寸金点了点头:“天生剑骨,不世出的剑修,除去尊者,还有谁当得起天纵奇才四字。”
忽然间,一道悍然雷鸣轰下,封澄抬起头来,姣好的面容在雷光的映照之下,凭空多了几分森寒的凛然。
“三日之内。”她道,“我也会上山的。”
只闻一声尖啸,长生的剑身猛地灌上了血色灵流,寸金脸色一变,当即便要阻止;“师妹回头,凡事莫要强求!”
可预料之中的反噬并没有将封澄从半空击下,相反而之,长生虽颠簸翻滚,但竟然真的带着封澄踉踉跄跄而前,寸金大骇,还未来得及阻止,便见从山顶一道剑雷轰响而下,封澄仿佛是居于大海中的一叶孤舟似的,直直地向下坠去。
铿然一声。
长生死死地卡在山岩之中,仿佛沉重的锚,将封澄堪堪吊在半空。
寸金提到胸口的心又重重地落了下去,封澄一手抓着长生,另一只手擦了擦嘴角血迹:“师兄,你躲一下。”
不知她要做什么,寸金下意识地向后退了退。
忽然又是一声铿然剑响,竟是封澄翻身上剑,只见一剑踹去,竟硬生生将光滑陡峭的剑峰旁踹出了足以容纳一只脚的坎儿!
寸金见状,目瞪口呆:“等等,你要做什么??”
封澄上去呲牙一笑:“爬山啊。”
寸金道:“不是,等等,你怎么会想像凡人一样爬上去?你是修士啊!”
她踩着那道小坎,又是一剑击去。
“这座山,没有那么高吧?”她空出一只手,抹了抹脸上的血,“御剑而上,动用灵力,剑峰的威压会把我按死在山脚下,若要习惯剑山威压以拓宽经脉,没个一年半载的修行,怕是不行吧?”
她不比赵负雪,自小修行,经脉通达,又是天生剑骨。
三日之内御剑而上,是绝无可能的事
情。
天降雷鸣,封澄长剑一飞,悍然灵力去全然灌注在于雷光之中,她仿佛一只不生双翼的鹰,山风之中,长发飞舞,而双目中却仿佛燃着烈焰。
“人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