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赵负雪耳聪目明,闻言,嘴角轻轻勾了勾。
“有的事,”赵负雪道,“讲出来,旁人会怕。”
“人世间法度伦理,如不可逾之红线,行违逆之举,世人自然心中不安。”
封澄闷闷嗯了一声,却听赵负雪道:“虽然如此,却也不必太在乎世人目光,人有人道,心有心道。”
闻言,封澄猛然抬起头来,似乎是没想到赵负雪会这么说,她眼睛忽然又一亮,随即不满地嚷嚷道:“既然这样,为何我还要抄书啊?!”
夕阳西下,拉得二人身影有些长。
封澄的发丝飘到赵负雪的面前,赵负雪笑了笑,道:“想你近来疏忽这些,只是加些功课。”
封澄:“喂!!”。
第93章 第93章封澄一脸怀疑(前)……
封澄回到鸣霄室后,照例脱下校服,沐浴过后,换上常服,待她换好衣服出来,恰巧看着赵负雪坐于院中花树下,垂眼解一局棋。
仙人的美貌,即便是夜色昏沉,照旧是亮得吓人。
封澄看得有些直眼,不自觉地走了神,还是赵负雪先唤她一声,封澄才猝然回过神来。
她没好意思正眼瞧他,只掩饰似的坐到了他的对面,看着一桌黑黑白白,猝然花了眼睛。
赵负雪道:“昨日事发突然,可曾骇着了你?”
说的便是赵负雪昨夜又爆了一屋子冰花的事,封澄看着他玉白的手指捏着白子,一时之间竟分辨不出是他的手更像玉石,还是这棋子更像玉石。
“习惯了,我在你这里呆了这些时日,时不时便要顶着一脸霜花起来,久而久之便觉不出什么来了。倒是你,到底什么伤,能把你这仙人逼成这样子?”封澄一边说着,一边好奇不已地捏了捏放在这边的黑棋子。
赵负雪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看着她好
奇摆弄棋子的模样。
二人身量相差甚多,封澄站着,和赵负雪坐着差不多高,原本棋局旁的矮座便令封澄分外不适起来,封澄撑着下巴,托起腮边一小团软绵绵的肉,坐得不舒服,看着更可怜了。
赵负雪垂了垂眼睛,道:“年少时用了咒,伤身。”
封澄浑然不觉地好奇道:“什么咒,能让你这仙人遭这么大的罪?”
赵负雪垂眸不语。
反咒。
反咒锁住的东西仿佛压不住的野草,都不用风吹,只见些光,便猝然生长。
一生长,便压得周身疼痛,灵力暴走,久而久之,便成沉疴。
过去数年,未见封澄,尚且得以抑制,可数月发作一次,以药镇压便可。
自从把人从长煌大原接来后,这短短数月,已经发作十几次了。
“为何不唤师尊。”他对此绝口不提,只慢慢道。
封澄怔了怔,她有些不自在地错开了视线,手指紧张兮兮地磋磨着手中黑棋:“唤你师尊?”
她有些不愿承认这般称谓,仿佛这么说出口后,有些东西便不可改变了似的。
师尊这称谓,她并不是没见旁人用过。
从前村子旁边的老铁匠,膝下没有孩子,一手好手艺又没人继承,于是从外面领了个小孩子来,手把手地教那孩子手艺,视他为亲儿教养,以期此子为他养老送终。
封澄记得,那小子就是喊老铁匠师傅的,可在旁人看来,和亲爹也没什么区别了。
扪心自问,封澄打心底里不愿把赵负雪当师尊。
封澄强行笑了笑;“占了你这么多便宜,不喊师尊也怪不好意思的,可唤你师尊,我又叫不出口。”
夜色浓浓,有略微的鸟啼声,赵负雪信手一挥,只见四处荧光点点,汇聚成灯,落在了二人身边。
他的眼睛比星火还要瑰丽,静静地看着封澄。
“好吧,”封澄注视着他,还是举手投降道,“师尊。”
这些时日,她也看得明白了。眼前这个仙人哪里是收不到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