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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

他们做出类似于“家”的结构,一代一代地抚育孩子,将孩子们养成护家如护命的、新的沙匪。

而这时,新的问题来了,这群脑袋别裤腰带上的亡命之徒,从哪来的孩子?

答案是,别人的孩子。

捡别人的孩子,或者是——

抢别人的孩子。

蝎子走过来,目光中有些令封澄警惕的东西,她凑到车窗前来,高大的身影骤然挡住了透进去的日光,庆儿抬着眼睛,又惊又怕,连哭都忘了哭。

封澄当机立断,一把踹开蝎子,喝道:“把你们那儿的臭规矩收回去!这孩子有爹妈!”

蝎子猝不及防,被推了个踉跄,她脸色一变,在看着封澄时,却还是强行收敛了凶意,只是一边看着封澄,一边小心地看向马车里面。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规矩,我有我不得已的地方。”蝎子看着她道。

此时此刻,封澄看着蝎子几乎没什么变化的脸,半晌,冷笑一声。

她终于有了分明的感觉,当时死得痛快,两眼一闭,不过是回到过去不到一年,可此世众生,却是实打实地过了五十年。

五十年,足够一个活人变成厉鬼,足以让一个胆敢擒杀人形天魔的少年人,变成满口不得已的、心思深沉的沙匪头头。

唯有她一人,被时间诅咒似的定住了。

这么想着,封澄道:“少放那些狗屁,你敢动这孩子一下,我即刻和你再上一次祭台。”

不料在听闻此话的刹那,蝎子的眼神暗了暗。

“……”

沙匪嚷嚷道:“祭台?还上祭台?那都是什么老黄历了!拉舍尔部灭了四十年了!”

封澄骤然愣在了原地。

仿佛有兜头冰水从天灵泵至四肢,又从四肢泵会心脏,封澄只觉得浑身阵阵发冷,手脚在刹那便冷了起来,她向前踉跄一步,低声道:“……你说什么?”

那沙匪莫名其妙;“拉舍尔部啊?姓封的一死,就没人给他们撑腰了,洛京来几个天机师就够灭一部的,这又怎么了?”

封澄震声道;“铁骑呢?天机铁骑眼睁睁地看着拉舍尔灭部?!”

沙匪更莫名其妙了:“边境天机军,听话的,给洛京当狗去了,天天摇着尾巴,等他们血修爷爷给丢点狗饭下来,不听话的,不是跟着姓封的一起死了,就是夹着尾巴到处流窜。说实在的——还没咱们弟兄们活得自在,起码咱屁股后面没有天机师在追是不?!”

封澄越听,身上越凉,刹那间,她几乎生了和那群血修同归于尽的心,

最后一丝理智将她强行扯回:“……那可都是功臣,他们这么做,不怕寒了天下人的心?”

沙匪哂笑一声,滔滔不绝:“光咱们认没用!世人不认!除了咱们这些在长煌刨食吃的人,谁知道当年那场仗是怎么打的?说成叛将就成叛将了,跟着打仗的天机铁骑,难道能有什么好果子吃?赵家堂堂第一世家,不过家主收错了徒弟,结果呢?被逼得几十年不出大门,咱差点以为他畏罪自戕了。”

蝎子不耐烦道:“你说得够多了,滚回去。”

那滔滔不绝的沙匪一缩脖子,夹着尾巴滚回去。

蝎子强笑道:“这兄弟打小嘴碎,挨打都不管用……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哭魂又不能把死人哭回来,我只说一句,上一地方来,得听一地方的规矩,把孩子留下,我称金子算给你。”

封澄原本就怒火中烧,怒火几乎烧到了天灵盖上,她一脚把围在马车前的沙匪踹了,翻身上了马车,冷冷道:“今日我偏不守规矩,我看谁敢拦我。”

蝎子脸一沉,几个沙匪察言观色,目露凶光,慢慢地走到了刚刚被套上车子的马前。

封澄的眼睛盯着这几个不长眼的沙匪,紧接着,手一甩。

一杆马上枪仿佛凭空出现一样落在了她的手心。

“再不退后,刀枪无眼。”

还有沙匪欲围,封澄毫不废话,只听一声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