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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血修,是最不怕身无寸铁的。
思及此处,她不再犹豫,掌心血流而出,凝成了一把匕首的形状。
几日勘察下来,西面阵法最为薄弱,如若机灵,即便是新生的丝毫灵力,也足以破阵而出。
薄弱得简直不像是赵家拿出来的阵法。
封澄径直向西面走去。
她打算先去探探深浅,如若可以,再暗暗筹谋破阵出逃之事。
凭赵家那群天机师,即便是随手乱起,也做不出西面那等堪称低幼的阵法,这简直是送上门的钓饵。
她嘴角勾起个轻微的笑意。
可她却知道,就得走这儿。
赵负雪赌她能看出西边阵法的怪异,转而攻去最为严密的东边阵法,她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正所谓兵不厌诈。
行至阵盘处,她低头看了看,抬起手,以血为笔,在匕首上画了一道隐匿符。
这手隐匿符是少年赵负雪的路数,赵家独门,只是去探探深浅,用隐匿符便足够了。
当机立断,封澄悄悄地将匕首掷了出去。
噗嗤一声,阵法应声而破。
她心中大喜,谁料还未等上前,脸上的表情便凝住了。
封澄看见一把轮椅,正对着她。
赵负雪眉眼含笑,很愉快的样子,他两指夹着匕首,缓缓勾起了唇角。
“嘴上说着抱歉,私下却琢磨出逃。”
“阿澄。”
封澄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
“你终于给我迈出这一步的理由了。”
封澄暗道一声坏了,却见赵负雪盯着她,指尖叮铃一声,似乎是拎出什么金属来。
“此物备下良久,”赵负雪道,“今日终得一用。”
“——得罪了,阿澄。”
妄自打探消息的结果,就是头一次试探,便被定了死罪。
封澄面如死灰地看着锁在手腕处的赤金手环,良久,狠狠地叹了一口气。
这东西她认得,不,岂止是认得。
这是她当年想拿来锁赵负雪的东西。
“穷道锁,”她举起手腕,喃喃道,“这东西都到赵负雪这儿来了?”
镇北将军府到底被抄得多干净啊?
思及此处,封澄又狠狠地叹了一口气——世间因果轮回,归根到底,不过自作自受四个大字。
正叹息间,门口阵法忽然又有了动静,封澄一激灵,忙一头倒在冰棺中,作沉睡状,忽然,她察觉到走到身边的人不对。
并不是赵负雪身上的冷香气,而是另一股陌生的脂粉香。
封澄疑惑地睁开了眼睛,正正对上一张娇媚的美人面。
“家主,”那美人笑道,“夫人醒了,衣袍可上身了吗?”
封澄警惕无比地抬起头来:“是谁?”
赵负雪笑笑:“制嫁衣的裁缝,你身量有变,之前那件大概是不合身了。”
第79章 第79章师尊教你
话至如此,封澄勃然变色,她震声道:“你敢!”
赵负雪平静地看着她:“镇北将军已死,从此之后,世上只有封澄……赵氏的另一位家主。”
镇北将军四字一处,美艳女子登时被吓了一跳,当即手一抖,震撼而无措地看着她,封澄随口安抚她一句,转而怒瞪赵负雪:“师尊的恩情,无论是从前养育之恩还是救命之恩,都是徒儿记挂于心,此生报不完的。可这几日的荒唐,却也该到此为止了。”
石室内回荡着令人窒息的沉默,封澄盯着赵负雪,看着他那张如妖似仙的、病态苍白的脸。
她试图从他的脸上发掘出分毫波动,而令封澄不安的,是他面上自始至终的平静。
“荒唐?”终于,他念着这两个字,仿佛这两个字沉得像在舌尖坠了铅似的。
封澄道:“对,荒唐。”
她简直不敢回想这几日是怎么过的,一抬头,却见赵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