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什么事了吗?”封澄心生不详,可几番深入极北打探,却并未窥得半分消息——甚至说入了极北的天魔都寻不到了。
这一日,封澄照旧负剑出门,忽然就打了个喷嚏。
赵负雪闻声而动,从身后披来一件外裳,照旧上来讨一个吻:“已经是初冬的时候了,往极北去,还穿这
么少。”
封澄正把衣服往身上穿,忽然一惊。
“初冬了?”
赵负雪见她眼睛瞪得圆溜溜,有些好笑,点了点头,又细心地将她的长发从兜帽中捋出来:“你我来长煌大原已经快两月了,可不是初冬时分了吗?”
封澄的心底便有些发沉。
初冬了。
赵负雪的劫,起于天征四年冬——快了。
腰间长生隐隐发烫,当日入梦之语仍在耳畔,封澄不由得想起梦中师尊的温和劝慰。
“不必强求,因果,不可违。”
封澄的牙咯地一咬,心知长煌大原是不能呆了,若是赵负雪在这种天魔到处跑的地方起劫,那即便是有一条全须全尾的活路,也必然被闻乱而来得天魔堵死了,当机立断,封澄抬眼看着他,郑重道:“赵公子,我们回洛京吧。”
她不确定靠着自己的力量能不能阻止大劫降临到赵负雪的身上,可若是加上周寻芳的助力,事情说不定更加顺利一些。
赵负雪神色微怔,疑惑道:“回洛京?”
封澄坚定地点了点头:“出来这么久,祖母该担心了。”
赵负雪的脸上闪过一丝略微不自在的神色:“……祖母前些日子派人来过一趟,叫我们回去。”
封澄猛地瞪大了眼:“什么时候的事?!”
赵负雪摸了摸鼻子:“刚来长煌不久——她听说我把家主令认主了,特意来看看情况。”
封澄又是一惊,心道什么认主:“老尊者可说了些什么?”
能说什么,赵负雪颇有些目移,不过是听信了那几个散修的传言,以为他私行有碍,他心中只觉得好笑,不过将赵年带去远远地看了一眼封澄,便解决了。
赵年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封姑娘何时又成天魔了?”
赵负雪面色不改道:“以讹传讹,不可尽信。”
赵年只觉得,不可尽信的大概只有赵负雪一人。
她遥遥地看着封澄的背影。
少穿着一身乱七八糟、叮当作响的衣服,和人热热绕绕地摔跤打架,赢了便欢呼着叫成一团,火光映得人热烈无比,仿佛随时要烧起来一样。
她本欲出口的话在舌尖绕了绕,半晌,还是叹了口气。
赵负雪从前冷情,老尊者曾担忧他冷清,早晚要把自己冷清出个病来。
现下则不用了,一碰上封澄,他简直像个不太正常的活人了。
话到口边,赵年只道:“哪日姑娘愿意了,便请回家去,莫要唐突了人家。”
封澄听后,人傻了,赵负雪笑着吻她:“我只怕你不肯,说了招烦,若是当场要与我划清界线,连帐也不让进,我该上哪哭去?”
门外恰有几个牧民经过,撞见二人亲昵,只见怪不怪地哄笑几声。
心头忽然便一痛。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在长煌大原信马由缰的这段日子,简直像一场过分残忍的幻梦。
赵负雪与她,什么也不用顾及,晨起黏成一团,夜间黏成一团,如同所有俗世中的爱侣一般。
偷来的日子,果然是有报应的。
封澄心头钝痛,还是抬头,定定地望着赵负雪的双眼道:“回洛京吧,是时候了。”
赵负雪不觉有他,他甚至满心满眼都是封澄主动要去赵家的欣喜,赵负雪道:“照例,还是车马?”
修行之人御剑极耗灵力,寻常若无急事,不会有人御剑走长途的。
封澄摇头道:“御剑去,越快越好。”
第70章 第70章合该阿雪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