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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剑,静静地等着。

崔庆乐颠颠地去取所谓的纯货了,此时大堂上便只剩了齐遥与赵负雪,齐遥的身体已被这长醉催出了惯性,他一把甩下大氅,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兴奋地盯上了赵负雪

少年一身清风,站立如松,浑身都是令人难以忘怀的少年意气,他往这乌沉沉的百岁堂一站,便如同一湾漆黑粘稠的污水里,骤然钻入了一条清凌凌的银鱼一样。

干净得吓人,傲气得骇人。

可很快,这尾银鱼就要腐烂腥臭,与烂泥水乳交融、难舍难分了。

齐遥心痒难耐地凑过来,绕着他转了转,粘腻道:“公子比我从前见到时,更俊秀了些。”

赵负雪冷冷拔剑:“站远。”

齐遥没想到他还能站稳拔剑,被他这一剑骇了一跳,当即讪讪地后退了一步,他道:“哎,赵公子,不要这么见外,您贵人多忘事,自不记得我,我可记您记了多少年呢。”

说这话时,他的视线几乎能有实质,死死地黏在了赵负雪的脸上,令赵负雪分外恶心。

从这人口中得出的这句话,于赵负雪而言,无异于一条毒蛇吐着信子爬过来。

被血修偷偷地记住许多年,当真是想想就后背发寒。

赵负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又冷又傲的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讽刺:“被赵家打出去的血修不知多少,若要我一个一个记着,那可真是恶心都恶心不够。”

齐遥阴森森地盯着他,半晌,突然道:“恶心?很快,你就不会觉得我恶心了。”

赵负雪连一个眼神也不给他。

齐遥噎了片刻,焦躁地踱了两步,又道:“你有没有觉得身上有些热?或者心口有些紧?”

这时候也该生效了。

说着,他便又不死心地向赵负雪凑过去,谁知还未凑近,门外便传来一声:“齐大人!”

齐遥被打断,深深地看了赵负雪一眼,转身怒道:“不长眼的东西,谁让你这时候过来的!?”

赵负雪看去,只见一人跪在百岁堂前,恭恭敬敬道:“实是有要事禀报。”

那人站在长醉的香气中,岿然不动,想必早已是身经数战的老手了,他跪地道:“乌言大人有两件事要禀报,第一件是崔霁疑似逃进赵家了,咱们的人进不去,请齐大人寻个说得上话的崔家人来。”

遥不耐烦道:“废物一个,抓个半疯的小子都抓不着——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

那人沉默片刻,才敢开口道:“大人在追查崔霁途中,碰上了一个血修。”

齐遥挥袖转身,漠不关心道:“这有什么稀奇的,叫他自己跪上来拜会,难道还要我去请他!”

赵负雪眼神微动。

那人支支吾吾:“这……这……”

齐遥:“怎么?”

“小的冒犯……听乌言大人说,那血修的来头恐怕不小。”

齐遥不傻,自然能听得出来此人的弦外之音——话里话外,倒是他应该去拜会那位血修!

他气得要笑了,道:“废物,灭自家志气,长他人威风,天下岂有你这样给人当下属的,扣着自己老大给人磕头。”

那人当即闭嘴了。

他也委屈,在血修之道中,哪有什么老大不老大?无非是拳头硬的和拳头没那么硬的。

若是得罪了乌言口中的上古大修,他觉得还是死在自己老大的手下比较划算。

血修的煞气,可全都是实打实的人命啊!

齐遥慢慢道:“你说说,那血修长什么样?”

他心中仍有一份顾忌,近日那几个老东西活动也频繁,若是有正好晃到洛京的,也说不定了。

“是……是个年轻女人,穿一身鹅黄外裳,行走如风,身量略高,手里拿着一杆长枪……”

只这么说着,齐遥便烦了:“哪里来的无名鼠辈!!”

他总觉得这个描述诡异地熟悉,细细一想,似乎不久前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