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20 / 26)

负雪才回过神来,他放任着封澄像只好学的小兽一般肆意探索,直到她吻够了,退出去,才轻轻按着她的后颈,道:“我们出去。”

浴池不够大,冷水也伤身,赵负雪并不打算在今夜做些什么——今夜太仓促太唐突,且封澄还是半清醒半糊涂的。

到这里为止,便可。

封澄乖乖地蜷在了他的怀中,任他抱了出去,她的衣物与方才分别时无二——想必是一回客栈,便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浴池中。

她好像困了,蜷在他怀中打了个哈欠,赵负雪哑然失笑,轻轻地吻了吻封澄的额头。

今夜仿佛是一场幻梦,他心底被巨大的喜悦所充盈——如果世间所有的幻梦都是这般模样,他宁愿永不清醒。

没有什么事情,是与心悦之人心意相通更为重要了。赵负雪这般想着,

回赵府之后,就筹备订婚的事情。

赵负雪为封澄除去湿漉漉的外衣,然后起身出去,片刻,取回两套干净整洁的衣物。

封澄中衣也是湿的,见赵负雪动作,她勉强睁开一只困倦的眼睛,迷惑道:“……做什么?”

赵负雪已换了自己的衣物,他耐心道:“衣服湿着,不能这么睡。”

封澄有些茫然地看着他,这个表情令赵负雪有些失笑,他轻轻地凑上前去,啄吻:“你若这般睡,明日晨起要头疼了。”

屋中昏暗,封澄眨了眨眼睛,似乎不太舒服。

他起身去五斗柜前取了烛来,点上照明。

她坐在榻上,眯着眼睛看赵负雪,烛火下,他的胸口血痕沾了水,愈发清晰起来,封澄抬起手摸了摸,忽然道:“为什么弄伤自己?”

这句话没头没脑,赵负雪还沉浸在方才的狂喜里,他心中只觉得是封澄又看到了胸口伤痕,抵死不认道:“……兴许是用剑的时候撕裂了……没有故意弄伤。”

谁料封澄听到这句话,却狠狠地摇了摇头,好似脑子更昏沉了。

见封澄纠结地思考了起来,赵负雪也笑了,他轻车熟路地取出封澄带在身上的药,点起了药炉:“即便不对也留到明天去想吧,先吃药。”

那边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赵负雪背对着封澄,心知她大抵是在换衣服。

片刻,药好了,赵负雪将药端出来,送到了封澄的床前,果然,她已换下了湿漉漉的中衣,穿上了干净柔软的衣服。

赵负雪一见她,心中便胀得发酸,他轻轻靠过去,二人呼吸交缠,片刻,他又轻轻地吻了过去。

封澄睁大了眼睛,却未推开他。

良久,赵负雪松开她。

封澄皱了皱眉,一勺一勺地将药喝下去。

说来也怪,封澄在他面前从未这般老实过。

在古安时,次次喂药都要搞得鸡飞狗跳。而今日却一句也不说,一句也不问,只要他端来,她便毫不犹豫地喝。

封澄喝完药,将药碗放在了榻边,赵负雪定定地看着她,眉眼含笑,只觉得平生从未这般心软过。

“苦不苦,”他的手心藏着蜜饯,“猜猜在哪只手里。”

封澄看向他,瞳孔还竖着,她迟钝地眨了眨眼睛。

“师尊,”她慢慢道,“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此言一出,四周霎时一片寂静。

赵负雪浑身的血霎时变得冰凉彻骨,他手指怔然一松,蜜饯霎时掉在地上,咕噜噜滚远了。

“……我是谁? ”

封澄不答。

赵负雪强撑镇定地俯身,又急又狠吻上了她,封澄唔了一声,乖乖地张开嘴。

片刻,他松开封澄,唇角有血珠。

“封澄,”他道:“我是谁?”

封澄喘了口气,说出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师尊。”

赵负雪清楚地听到了心头的碎裂之声,他站起身来,忽然感觉魂魄似乎都不在体内了。

她认错人了。

第4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