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地问:“骂你有用吗?”
何疏影张开双臂:“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方规揪着何疏影的耳朵,一字一顿:“你、个、天、下、第、一、无、敌、大、傻、叉。”
何疏影“哇”地哭出声:“我都这样了你还骂我。”
方规掂起冰镇矿泉水冲着何院长的脸浇了上去。
何疏影呆住了。
屈秘书也好像被吓到,直往门口退。
一瓶矿泉水浇下去,何疏影酒醒了七八分,不醒不行的,因为方规手里还有一瓶开了盖的巴黎水蓄势待发——李笃刚从冰箱拿的。
何疏影窝在办公桌下抱着膝盖不敢出声。
“何显之骂你骂错了吗?”方规问,“你不去想亡羊补牢,还有空发酒疯?”
方规环视院长办公室,何疏影把自己的照片取下来扔到沙发上,办公桌上的东西全被扫去地上,到处都是何疏影扔的纸团。
“还是说,你不理解何显之为什么骂你?你还委屈,不就是发个邀请函,人家想解约就解约了,说不定就是拿这封邀请函当借口。”
何疏影眼睛微微睁大了些。
“你真这么想啊?”方规笑了。
何疏影直觉不能承认,连忙摇头:“没有,不是。”
方规没戳穿她。“还好你没这么想,如果你真这么想,那你可真没救了何院长。趁早把医院转手卖掉,定定心当你的明星医生好了。”
何疏影有点委屈。
“想不明白吗?”方规找了块干燥的地毯坐下,平和地看向何疏影,“那我告诉你,这不会是最后一个跟何显之解约的超级VIP客户。你的医院开不开得下去另说,何氏这块招牌要砸了。”
何疏影弱声弱气:“就一封发错的邀请函……”
方规说:“你是不是想,就一封错发的邀请函,让何显之跟客人好好解释一下,不至于就此解约。”
何疏影想说是,但不敢。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见到臭小鬼,她以为消失的畏惧全部回归。
方规摇摇头,“他们不会听何显之解释,不会尝试站在医院的角度理解这只是一家营利性机构的常规营销行为。
“他们根本不懂营销策略,不需要懂。他们会由于不足一秒的猜疑和微妙的心理不适,做出足以让何氏真正破产倒闭的决定。
“有可能这封邀请函根本没到那些客人眼中,便被他们的管家、律师、会计师、秘书随便什么人直接连你们何氏也删掉了。”
看何疏影迷惘的神情,方规并没有恨铁不成钢的火气,都有些怜悯她了。这是个虽然想跟父亲对着干,却又被父亲保护得太好的女儿。
何疏影没有机会见识真正的风浪,天真地以为事情就是眼睛看到的样子。
眼睛也会骗人,尤其当前景繁花似锦过于美好,便很难看到边缘的荆棘。
“因为这些让你们何氏延续至今的,这些你们何氏真正赖以为生的客人,不会愿意看到自己成为待价而沽的商品和市场行为的添头!”
后面的语气虽然重,臭小鬼的音调却没有升高,可何疏影听进耳朵,反而比破口大骂更恐怖。
“你还不明白吗何院长?你们何氏口腔是一家医疗机构,而不是大开门广纳八方宾客的营利性机构。”
何疏影隐隐觉得哪里矛盾:“可医院经营也是要成本的呀。”
方规问:“你知道我家破产的事情对不对,那你记得我家没破产前的家底吗?”
何疏影诚实地说:“不记得……”
方规:“不记得很正常。因为我家在你们何氏的客户里排不上号,算不上超级VIP。不过在我们本地算是数一数二。老头子鼎盛那几年,当过省里什么委员。他要是哪天去办公室的路上看到哪颗树皱皱眉,都不用他讲话,最多两个小时,那棵树就没了。”
何疏影目光呆滞:“不至于吧?树做错了什么?”
“挡了方老板的视野,影响了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