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回方镇?还是你再回方镇?”
李笃不言语。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原谅你。”方规说,声调逐渐尖利,食指和拇指加重了钳箍的力度,“你说的那句话,你不愿意看我的眼神,就是在打我耳光,还不是一个。”
再不通人事的大小姐,也不可能永远全然空白无知。
方规知道这种逼近原始欲望的互动,无论深浅、形式,通常伴随着情感,无论主流、非主流,无论与大众观念多么不相符,它终究是一种情感表达方式。
她不相信李笃对她没有感情,所以她带着最后一笔可以自由支配的钱去找了李笃。
爱军集团的负|面|报道出来,方想南最早联系她,说可以帮她出国。方想南能那么早带姐姐方亚男逃离方镇,方规提供了所有物质、非物质的帮助。姐妹俩能在国外站稳脚跟,也离不开方规的远程支援。
方规和方想南说不用,真的不用。
她有李笃。
可惜李笃也没用。
方规到方镇那家酒店时,李笃的状态不太好。在恐慌症发作的边缘摇摇欲坠。
她好像受到了非常大的惊吓,超出她理解和认知范围的惊吓——就因为刚见面时李笃那骇人的失魂落魄,方规才没有彻底掉进无底洞,而是躺在深渊底下给李笃找了理由,她想,李博士一定遇上了无法解决的难题,所以才连学校都待不下去。
……没准儿是见了鬼。
想想堂堂医科博士居然见了鬼,那跟世界坍塌有什么区别?李博士恐怕是屁滚尿流回方镇的吧,在被李笃用一个可笑的理由拒绝后,方规靠这个异想天开且促狭的猜测堪堪捡起了二两自尊。
可自尊只让她不再回忆和折磨自己,并不代表她可以原谅李笃。
方规曾把自己放置在情感的一端,但它们太重了,李笃没接起来,所以它们掉进了万丈深渊。
她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回想那时蒙受的耻辱。
像被李笃重重扇了两耳光。
“任谁打我、骂我都行,但不能是你,李笃。”
方规捏着李笃的下巴,强迫李笃直视她。
“说。”
“我进宾馆房间,方爱军就打了房间电话。”
齿缝间挤出一句话,李笃紧紧抿起唇。
她要怎么承认她未能经受方爱军的威胁,方爱军让她不要再和方规联系,否则他会向学校披露这件事。她怎么敢去承认她第一反应是怪责方大小姐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方爱军。
还真是鬼。
阴魂不散的方爱军。
李笃反过来抚着方规的背,让她从激怒的颤抖中平息下来。
圆圆生气时整个人都像憋了一口气地发抖。
方规用手肘撞开李笃,自行平复气息。
李笃的手指太凉了,她不喜欢。
“顺带一提,我认为李大没死在那场火里,我请沈总去查证了。”李笃觑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开口。
“谁关心李大死没死。”
方规不耐烦地说。
都是无法改变的前尘往事,过去了就过去了。
眼前的快乐更重要。
方规拽掉自己身上碍事的衣物,贴得更紧一些,却发现除了手指,李笃身上的温度高得吓人。
哈……
说不上俩人谁在为谁传递温度。
但很快就热了回来。
方规扶着她泛红的肩,跨坐在她的大腿上,含住李笃一只耳垂,气声问:“你真的只想做一个工具,做我的按摩器吗?”
李笃说不出话。
大腿上一片湿润。
而方规正握着她的手向下,向下,却不是向着她自己。她如何在不受理智所控的汪洋中思考,不掉进这一目了然的陷阱?
方规用两根手指一起挑起了她的衣物。
耳鬓的厮磨宛如亲吻。
气流拂动。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