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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周檀立马起身,到了院门口,骑上那头打理得干干净净的驴,晃晃悠悠往王二家走去。

敲锣打鼓声到了两间草屋处,传到屋里,王二不用人扶着,自己稳稳地从屋内走出来。

透过一张不大的红盖头,他影绰绰地看到小哥儿穿着一身翠绿袍,腰间系着一条大红腰带,将腰肢勒得极细,身形高挑,风姿绰约。

只见红绿交错间,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朝自己伸了过来。

一向沉稳持重的王二,在此情此景之下,竟紧张得额间渗出来汗意,鼻尖也有些发痒。

他微颤着伸出一只大手,生怕压坏了似的轻轻搭在那只白皙的手上头,没敢用力。

在周檀的视线里,男人一袭同色系的深绿袍子,腰间系着一根同款红布,窄腰勒出来的同时还把上半身衬得结实宽大。

男人在他伸手过来的下一秒就毫不迟疑地将手也搭了上来,一个冬天少见日头,那只麦色的手也藏得白了不少,骨节分明,骨骼宽大。

周檀觉得那只手搭上来的力道太过轻飘飘,让他手心发痒不说,两人都费劲维持,于是在下面擎着的那只白皙修长的手一转,一翻,牢牢地握住了王二搭在上头的大手。

王二一怔,抿唇。

他转过身来,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牵着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往外头的驴车上走去。

一旁捏着没了用处的红布的婶子还傻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新人咋不牵红布勒……

还是桂花婶子在一旁连忙拽着她一起去周檀那边吃席,连同红布一起收好着,一会儿拜堂还得用上。

就这样,周檀在前头骑着小毛驴晃晃悠悠地走着,毛驴后头还拉着一个装饰一新的板车,板车规规矩矩地坐着一个身高八尺有余的汉子,头上还盖着一块小得滑稽的红布盖头。

两人吹吹打打绕了小半个村子,回到周檀院子里时辰正好,拜堂时两人才惊觉牵着手似乎有些不妥。

桂花婶子在一旁及时递上了红布,然后深藏功与名退到看新人看热闹的人群里。

拜堂、吃席、入洞房……仿佛只是一个晃神的功夫,周檀就推门回到了焕然一新的西屋内。

今夜的赘婿正端坐在洒满了花生干果的炕上,安静地等待着周檀敬完酒回来洞房。

洞房……

这个念头不约而同地出现了两人的脑海中,止都止不住。

周檀本来的微妙心情在席间一热闹消散得差不多后,一进来脸上又重新被熏上了别样的淡红。

他走到王二身前,伸手捏住小小的盖头一角。

盖头不大,只勉强遮住男人的上半张脸,下半张棱角分明的俊脸露在外面。

周檀手下用力,刚准备一鼓作气揭开盖头——

一只他握了一路的大手突然搭了上来。

还是搭在他同一只手上,只是这回那只手的力道却出奇大。

捏得周檀那只揭盖头的手动弹不得……

……

翌日一早,屋门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从里头推开。

是周檀。

他神清气爽地起了个大早,把临时放回物品柜里的香肠重新挂在棉绳上。

不过是从屋前头的屋檐绳子下,换成了屋后头的棉绳上。

两人成婚后,就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青天白日院门就紧闭着。

从前他孤身一个哥儿在家,白日也可以关上院门,合情合理,没人会去说嘴。

如今有了王二,大白天关上院子门就有些招人眼了。

所以香肠暂时挪到了屋后头晾着继续风干,这批晾干后,就再换一批继续晾着。

收好缸里最后一批可食用冰,周檀溜达到了昨日临时在屋前院墙底下搭建出来的两个土灶台,堂屋灶台上的铁锅此时也在上头放着。

锅里和盆里都是空的,昨日席间的菜大多都被一抢而空,除了婶子们特意给他们俩人留出来的一大碗肉菜,灶台上还余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