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檀心道终于来了,诚实地摇摇头。
李桂安静看了周檀双眼片刻,真的没有在里头发现什么后,心里有点遗憾,但也不多。
毕竟——“我猜也是,又是我娘自己瞎猜出来的,幸好你没看中他。”
周檀都做好了和新朋友决裂的准备了,眼底不知不觉间都带了些郁郁,闻言被这猝不及防的转折搞得愣住了。
“?”
李桂吐槽,“自从我大哥秋收前定了亲,我娘就天天盼着给我二哥的事儿也解决了,这都有些魔怔了!”
周檀疑惑,“我瞧着你二哥在村里应该挺受欢迎啊。”
而李桂二哥今日那般作态,给人感觉也不是不配合的人。
看出了周檀疑惑之处,李桂还特意走到门口看了看人回没回来,确定这家里就他们俩人后放心下来。
拉着周檀就做到了炕上,愤愤地表示了对李五牙儿的鄙夷之情,“他那是整日跟娘装相呢!”
“别看他人看上去老实,比猴儿都精!比猪还懒!整日拖着娘在那儿唱双簧,闷着头装害臊,其实就是不想和人搭话在那儿敷衍!
“等人家真信了他那副扭捏模样,又开始装傻!”
李桂越说越生气,“我之前那几个同村玩伴儿都是被他这么一搞搅和掰了!!!”
周檀听到最后一句,眉一挑,好像找到了李桂如此愤怒的源头。
“呵。”
隔着一道黄纸窗,周檀清晰听到后窗传来一声冷笑。
安慰的话到了嘴边一下子卡住了。
……好像被话题当事人听到了讨论全过程。
李桂显然也听到了这声冷笑,抬起头疑惑看着周檀,“?”
周檀冷静自辩,“不是我。”
后窗处又传来了更清晰的浑厚声音,辩驳着李桂的话。
“李三桂你又在胡扯,明明是你不想搭理那几个人的,怎么能推到我身上。”
李桂听清那道声音后表情就肉眼可见地,一寸寸僵住,眼底都是被现场抓包的心虚。
饶是如此还不忘反驳后窗的人,“还不是他们总是和我聊你,我才嫌烦的!”
后窗的回答是,一声重重的冷哼。
屋内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尴尬。
周檀觉得是时候带着他的黄豆们退场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此时不走,何时走。
于是他立刻礼貌地提出告辞,并在李桂挽留求助的眼神中,冷酷地大步走出屋门,头也不回。
李桂:……
太不仗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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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快二里地,周檀才一拍脑袋,想起自己好像忘了问一问那个帮他的婶子住哪儿。
他目光扫视一圈,发现自己走神竟然走到了以往没来过的水河边上。
水河是条大河,水流哗啦啦地往下游走,入冬后河面也没有结冰。
此时有不少婶子们用各色的布包着脑袋,在河边找了块儿平整的石板,边搓衣裳,边说着话,解解闷。
周檀随意一瞥过去,正巧就看到了河边有几个人搓完衣服起身,抱着一木盆的衣服往这边走来。
定睛一眼那几人,他双眼一亮。
说曹操,曹操到。
他急忙喊道:“春婶子!”
河边甭管洗完还是没洗完衣裳,婶娘们都抻头往这边看,眼神毫不掩饰探究和八卦。
钱春正和钱桂花他们几个人说檀哥儿做的那个叫豆腐的吃食有多么好吃,就听到了檀哥儿在喊她。
“哎!”
“檀哥儿你今儿怎么打河边走啊?”
桂花婶子取笑她,“瞧你说的,这道儿是你开的,还管着人家走不走?”
春婶子恼羞成怒,作势要拍桂花婶子,笑骂道:“你这泼皮!惯会曲解我的话。”
周檀笑,“我晃了会儿神就走到这里了,刚巧看到婶子们在这儿往回走。”
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