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稳做太后,要么被长公主杀。”
谢珩没有说话,神色看不清喜怒。
她顿了顿,意识到他什么意思,于是嗤笑:“你该不会打算谋权篡位,让我当皇后吧。”
谢珩嗯了一声,“皇后只能是你,昱儿也会是我唯一的孩子。”
沈苓并不觉得感动,反而觉得好笑。
她道:“随你吧,反正我也没有选择的权力,不是吗?”
说完,她起身回了寝殿,不再搭理谢珩。
谢珩孤零零坐在偌大的正殿,窗外的日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他侧脸,那浓密低垂的睫羽下,眸光是深深的失落之色。
良久,他站起身,孤身离开。
入夜,言琢轩。
月明星稀,雨在瓦当上碎成珠串,清脆悦耳,檐角也漏下春雨来。青竹帘子被风卷着,发出唰唰的轻响。
烛火在墙上投下暖黄色的光,映出书案前青年的轮廓。他提笔蘸墨时,青衫袖口褪到腕骨,白得能看见青蓝色的筋脉。
谢珩批阅着文书卷宗,忽觉喉咙发痒一阵腥甜,他搁下笔,用帕子捂着唇,闷咳了几声。
咳罢,他脸色愈发苍白,鬓发被冷汗浸得微潮,
而那随手丢在竹篓里的帕子上,赫然是一团暗色血迹。
远福端着药进来,看到染血的帕子,顿时红了眼,他把药搁在书案上,扑通一声跪倒,膝行至谢珩脚边,哭道:
“主子,算是奴才求您了,离苓娘子远些吧,不要再见她、想她,不然您早晚…早晚会丧命啊!”
谢珩垂眸看着面前的文书,浓密的睫羽在眼底落下一片阴影,半晌,远福才听到他微哑的声音响起。
“我怎能不见她?焉能不想她?”
“你不必再劝,我只想在死前,让她和昱儿过上安稳日子。”
长公主动作愈发频繁,不少小世家都被扶持起来对抗谢氏,还有些寒门出身的朝臣也隔三差五找茬,紧盯着不放。
谢氏现在就像是一颗招风的大树,各方势力都想将它推到。若稍有不慎就会被连根拔起,什么都不剩。
若不彻底夺了司马氏的权,等日后他死了,沈苓和昱儿就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其实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就如同郑佩竹所言,不要见沈苓,也不要想她,坐上皇位娶了禾穗。
这样,他不会死,沈苓也不会死,只是他们将不复相见。
若是几年前的他,定然会选择这条路,可如今不一样,他觉得这样的人生没意思,他宁可死,都不想如了郑佩竹的意。
再者,他只剩下沈苓跟昱儿了,根本做不到不去想她、见她。
说他疯也好,蠢也好,他只想求得她的原谅,再做几日真正的夫妻。
前些日子毒发时,恍惚间他做了很多梦,时而梦到沈苓杀了他又自戕,时而梦到她被污成妖妃烈火焚身。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这些都是真的,似乎就是郑佩竹口中的上辈子、上上辈子。
他心痛不已,只觉得欠她良多。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快些解决好这一切,给她和昱儿亲手奉上一个安稳的天下。
算是晚到的弥补。
第145章 颠倒乾坤自敢当二合一
入秋后,天气很快凉了下来,从北到南,各地都接连下了雨。
谢择用兵如神,谢三爷不久前也官复原职,带兵前去援助,再加上又有西域诸国相助,战场上的形势很快被扭转,战事渐渐平稳下来。
只是前秦和吐谷浑就像是鬣狗,紧咬不放,想要彻底将其打退,恐怕还得费不少力。
战场上形势在变,朝堂也在变。
这段时间,长公主由最开始的代笔朱批,变成了垂帘上朝,朝臣们虽有意见,但也因为司马佑病重,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部分人都打着等司马佑驾崩,幼帝即位后让长公主辅佐摄政的心思。
至于沈苓这个贵妃,要么老老实实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