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几日何时给陈婕妤送了那支金簪,还有一本写,她今日清晨差使太医院的人去储秀宫诊脉。最后一本则是她入宫不久,差人去太医院拿了零陵香。
三本册子,三条罪证。
一证她确实给陈婕妤送金簪,二证她故意支开太医,耽误陈婕妤看诊。三证零陵香出自她手。
谢苓用手摩擦了一下上面的字迹,发现确实是旧墨。
她看向慧德贵妃,就见对方轻轻勾唇,眼中的得意不言而喻。
谢苓正要说话,孙良玉再次开口:“陛下,外头还有证人,奴才可要宣她们进来问话?”
司马佑不爱管后宫里的事,本想甩给皇后,忽然又记起皇后殿中,地上跪着的那个貌美宫女,起了几分兴致,遂颔首。
孙良玉爬起来将外头的三个宫女叫进来,谢苓看了一眼,并不意外。
两个正是陈婕妤身边的宫女,还有一个是流徽。
皇帝饶有兴趣端详流徽,脸色由阴转晴,问道:“你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流徽叩头,恭敬回道:“回陛下的话,奴婢是掖庭浣衣宫女,之前宫宴在陈婕妤那帮过忙,得了些照拂,故而心中感激不已。”
“今早奴婢做了些梅花酥,想着陈婕妤爱吃,便送来了些,谁知刚送下,陈婕妤便腹痛不止,衣裙染血。”
“殿里其他几个姐姐忙着照料陈婕妤,奴婢便去寻太医,谁知太医院空荡荡的,一问药童,才知今早太医们被右贵妃派去去储秀宫,给新入宫的小主们问诊。”
“药童带着止血药回到云光殿,奴婢觉得不对劲,在殿内寻了一番,发现了金簪有异,给药童看了,确定里头是使人落胎的零陵香。”
“陈婕妤出血不止,奴婢情急之下便闯了皇后娘娘的大殿。”
流徽说完后,皇帝颇为好脾气的叫人站起来。
剩下两个宫女的说辞跟流徽差不多,说完后皇帝便挥手让她们退下,回去继续看顾陈婕妤。
皇帝看着谢苓,手指在膝头轻点:“右贵妃,你怎么说?”
谢苓脊背挺直如松,脸侧还有未消的红印,看起来柔弱却不脆弱。
她声音清软有力:“臣妾不认。”
“臣妾也不知,为何册子上会有记录。”
皇帝似
笑非笑看着她,语气莫测:“哦?”
“你是说这是伪造的?”
慧德贵妃在一旁冷笑:“右贵妃入宫时间短,不知内务府规矩倒也正常。”
“本宫便好心告诉你,内务府上登记的东西,大大小小要经过三十多个人的手,层层把关,最终收拢在内务府总管孙公公那。”
“你该不会是怀疑,孙良玉公公帮陈婕妤伪造证据吧?”
谢苓摇了摇头,说道:“慧德贵妃说得是,我并不怀疑孙公公。”
“我只是猜测,或许是含章殿有心怀叵测之人,故意向内务府和太医院传了假消息。”
慧德贵妃心说反应倒是快,知道孙良玉是陛下身边的人,不能乱攀扯。
她道:“那你说说,如何证明自己无罪?”
谢苓的眸色很淡,平日里望着只觉得温软柔和,像是两颗漂亮的琥珀,但当她收了笑,便叫人觉得有些冷。
她看着慧德贵妃,语气还是很柔和,却听得出动怒了:“本就无罪,为何要证明?”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并不认为这些证据可以说明是我害的陈婕妤。”
司马佑看谢苓不同于往日的娇柔,竟多了几分小脾气,不禁想起幼时母亲养的那只鸳鸯眼的狸奴来。
惹怒了就浑身炸毛,十分可爱。
他道:“那苓娘说说,为何证明不了?”
谢苓软了神色,委屈哀怨地瞥了眼司马佑,回道:“陛下,让孙公公盘查盘查含章殿的宫人,再叫太医仔细搜查一番云光殿,自然就知晓臣妾是清白的。”
司马佑被那痴缠的眼神一望,下腹涌起一股邪火,他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