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您知道,我对于您送给堂兄的香囊,到底知道些什么。”
这话说得很奇怪,素娘却听懂了。
谢苓在威胁她。
她扫视着眼前这个美丽又柔弱的女郎,瞳孔收缩。
对方话里有话,似乎是知道了香囊的含义,以及谢珩和她的谋划。
杀心渐起。
她跟谢珩的计划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这是为夫报仇的最后机会。
但谢珩对这故作聪明的女郎似乎不太一般。
她沉默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
绝对不能出错,她什么都没有,只想报仇雪恨。
谢苓觉得素娘的神情愈加怪异,半晌不吭声,又莫名其妙笑了。
对方扫视着她的脸,说道:“既然都知道了,那说说你的目的吧。”
谢苓回之一笑,说道:“你能想通就好,毕竟你死去的丈夫若知道这一切,定然也会希望你与我开诚布公。”
这句话说得模棱两可,可素娘听完后却猛地看向谢苓,咬肌鼓动了几下,而后深吸一口气,冷声道:“进来说。”
看到对方如此失态,谢苓知道自己蒙对了,应证了之前的猜测。
从得知对方死了丈夫,却有个不可言明的女儿时,她就猜测那个所谓的女儿,八成是和别人生的。
从素娘的外柔内刚的性子来看,这个死去的丈夫,一定是她心底不可触碰的禁忌。
人在愤怒或者恐惧的时候,往往就会露出破绽。
谢苓要的就是这个。
虽说此等做法不可能得知谢珩谋划的全貌,但窥见其中一角,也是值得的。
更重要的是,听远福说,谢珩似乎快回来了。
方才看到素娘情绪起伏剧烈时,她忽然灵光一闪,觉得或许可以通过激怒素娘,来试探谢珩的底线——他是会惩罚她这个貌似得知他谋划的女郎,还是轻拿轻放,选择“包庇”。
若是第二种,她或许要转变对谢珩的策略了。
……
二人一前一后绕过黄花梨雕花屏风,走到内室,面对面坐到了方桌前。
素娘倒了杯茶水推到谢苓跟前,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好再装作若无其事。”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要做些准备。”
谢苓点头道谢,愈发觉得对方的眼睛十分熟悉。
她扶着温热的白瓷茶杯,朝对方点点头,笑得温软无害,仿佛对这明显的异常毫无察觉。
只见素娘起身走到床铺跟前,窸窸窣窣床上摸索起来。
谢苓感觉差不多了,适时摆出害怕的神色,仓惶站起身来。
椅子与粗糙的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引得素娘回头。
谢苓道:“改日再说吧,我忽然想起堂兄交代的事还未做完。”
她捏着香囊,转身就要往外走。
还未踏出一步,她头皮一痛,身子不受控制地朝后栽去。
素娘扯着谢苓半梳的头发,一把将其薅到跟前,用一把尖刀抵住了纤细脆弱的脖颈,咬牙切齿道:
“想走?”
“迟了。”
谢苓头皮被扯得生痛,刚掉了疤没几天的脖颈,又被划出一道血痕。
她没想到素娘下手如此重,手里还有刀,遂想着先安抚对方把刀放下,免得自己被真的捅死。
“您别激动,相信我,我知道的事绝对对您有用。”
“您不想知道您女儿的情况吗?”
“闭嘴!”
素娘情绪起伏剧烈,可握着匕首的手却颤抖了起来。
谢苓又添了把火,循循善诱:“她知道您的存在,一直很想您,哪怕你并不喜爱她。”
随着谢苓的话,素娘脑海中不可控地浮现出那张与自己有六分相似的面容,微微出神。
谢苓看对方有一瞬怔然,飞快抬手击打对方手肘的麻筋。
只听“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