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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南柯 炩岚 96716 字 1个月前

日他将簪子取回来,主子就急匆匆出门,直奔留仙阁。

知晓苓娘子出门前往柴房去了,还专门唤留仙阁的侍女提前将碳火烧旺,准备好汤婆子,随后亲自去寻。

远福摇了摇头,心说主子难得对一人上心,哪知襄王有意神女无情,人家苓娘子和大公子才是“郎情妾意”。

虽然这么形容也可能不对,但总之主子是吃味儿了。

从那回来,主子就进了书房,虽然神色和以往并不无同,依旧冷淡如雪,但他可以感觉得到对方气压低得可怕。

他摸了摸怀里的雕花锦盒,有些犹豫要不要在这档口询问主子这耳坠的去路——是丢了,还是送去留仙阁。

正在门外徘徊纠结,就听得言琢轩外传来轻而快的脚步声。

他透过密密麻麻的雪网看去,发现来者正是让主子吃味的罪魁祸首,大公子谢择。

远福头皮一麻,暗道糟糕。

主子本来就因为大公子就烦着呢,结果对方还来了。

若是旁人,他还能找个借口阻拦一番,可大公子可不是他能拦挡的。

远福将锦盒揣严实,提步迎了上去。

“小的问大公子安。”

谢择冷俊的面容上没什么表情,他颔首嗯了一声,问道:“阿珩呢?”

远福弯着腰,回道:“主子今儿个心情不大好,正在书房处理案卷呢。”

听了这话,谢择有些意外。

他这弟弟一向不喜形于色,能让他不愉快的……莫非是朝中出了问题?

谢择眼底出现几分忧色。

谢氏一门看似荣耀,实则也是烈火烹油,稍有不慎便是全族覆灭。

他知晓自己这弟弟野心勃勃,从小便不同于其他孩子,心思深沉,早早为谢氏谋划。

这些年来他多半在带兵打仗,虽是嫡长子,却基本不过问族中事宜,基本都是父亲和阿珩处理。

阿珩也从未让人失望过,随着年岁渐长,他几乎接手了族中大权,等过了二十五,便是下一任家主。

能让阿珩感到不虞的,定然十分棘手。

谢择不再犹豫,大步流星朝书房走,把远福远远落在身后。

远福看着对方焦急的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遂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

屋内温暖如春,与屋外大雪纷飞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

谢择进屋后,熟稔地脱了氅衣,挂到一旁的梨花木架子上。

他把目光落在案前的谢珩身上,轻咳一声后,坐到了远福搬来的椅子上,与谢珩隔案对坐。

谢珩长眸微抬,淡青色的广袖袍趁得他斯文矜贵,松风水月。

“大哥有何事?”

他淡声打了招呼,看了一眼,又垂下眸,在案卷上批注了些什么。

谢择早习惯了弟弟这幅冷淡样子,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抬手朝谢珩丢去:“陛下命我不日去西平郡驻守,除夕或能回来几日。”

谢珩抬手接住信封,拆开后一目十行看了,眉头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

他道:“信上的事不必担忧,吐谷浑和前秦联手,于我大靖而言是好事。”

谢择点了点头,认同道:“我也这么认为,但阿珩你今早也看见了,朝中那群酸儒怕得要死,一个劲儿在陛下面前吹风,只言要我派人绕过前秦边界去联合柔然夹击吐谷浑。”

谢珩起身,将信丢在碳盆里,看着信纸化为灰烬后,才道:“柔然早和吐谷浑暗中达成协约,意图西吞西域诸国,东侵我大靖,若真按陛下的意思,便中了他们的计。”

说着,他从案边的书架上取下一本书,递给谢择道:

“你去西平后,派人前往于阗,我前些日子得到消息,于阗如今已同他周边的龟兹、焉耆、疏勒达成协约,不日将并为一国,四王分别主事,以于阗为尊。”

“到了那直接找于阗王李勒,将这本书给他,他自然会同你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