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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不曾苏醒,湛书君便仍旧是家族中继承家业、受人尊敬的长子,而不必卑躬屈膝地来到这里,伺候一个随时都能够撕扯开他脖颈吸血的血族。

湛书君很清楚自己正在助纣为虐,走廊中,他回过神,还是对身后的血仆嘱托道,让他在女主人的面前保持安静,乖顺一点,听从主人的命令,不要反抗与挣扎。

他是在关心着这名可怜血仆的性命,还是在忧心女公爵不能愉悦地进食?

房门被推开,湛书君站在门口,令血仆走入了房间。

幽冷的香气逐渐逸散开,奴仆低着头,最先看到的是圆润洁白的脚趾,踩在绒毛地毯上,泛着浅浅的粉。

女子的脚步声很轻,血族没有呼吸,直到她走到他的身前,冰凉的指尖挑起他的下颌,血仆的喉结才缓缓动了动,抬眸看向这个在传言之中喜爱用处女处男的血液洗澡、以此永葆青春的老妖婆。

男子的神情愣住了,他穿着血仆被统一分发的干净衣服,不曾穿戴任何装饰物,身上却没有奴仆身上的畏缩与穷酸感,反而像是清水出芙蓉、唇红齿白的一个小白脸。

他本以为自己是忍辱负重、深入魔窟、委曲求全,可郗镜未曾想到,这个吸血的恶魔,竟然长了这样一张……勾魂摄魄、蛊惑人心的容颜。

郗镜这一刻甚至有些怀疑,眼前的人真的是传闻里的血族女公爵,而不是一只画皮妖吗。

郗镜屏住了呼吸,在心中暗暗升起警惕与戒备,反复告诫自己,不可被这一张美艶的面皮欺骗,才渐渐平复了心跳的速率。

第103章 血族“蹲下来,你太高了。”……

水雾缓缓凑近了他,那张过分精致艶丽、以至于不似人类的容颜倒映在郗镜的眼眸之中,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与活人的气息,令男子不由产生了一种恐惧的战栗感。

水雾嗅闻了一下郗镜身上的味道,血仆被洗得很干净,身上是讨她喜欢的蔷薇花香。

女子细长的指尖划过男子的脸颊,血族女公爵的眼眸是一种极其黝深的乌色,似乎能够将眼前之人的魂魄摄入瞳眸之中,连光线都无法逃离,令人如坠深渊。而在瞳仁深处又泄露出一抹腥红的色泽,透漏出嗜血的欲望,昭示着瑰丽外貌之下怪物的身份。

郗镜维持着温顺的姿态,令自己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听话而懂事的奴仆,在尚未得知血族公爵的弱点之前,他最好伪装成人畜无害的模样,讨得她的欢心。

从漫长的沉眠之中刚刚苏醒的血族似是有些营养不良,手腕只有纤细的一截,个子还没有她的奴仆高,可挑剔的视线冷淡地落在郗镜身上时,又能够令人轻易辨别出谁处在更高傲的地位。

血仆此时仍旧是平凡的人类,胸膛内的心脏吵人地跳动,水雾像是在挑挑拣拣得对待一件不喜欢的食物,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了男子的喉结。

郗镜的双腿钉在原地,喉结却不禁动了动,似乎预知到了危险的气息,身体的器官下意识地躲避。

水雾蹙了蹙眉,眉宇中浮现出了几分不悦:“不许动。”

她实在太不讲理,不能够容忍任何一丝令她不喜的事物,傲慢得连郗镜细微的身体活动都要尽数掌控在股掌之中。

郗镜并不是刻意要违背水雾的命令,只是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便很容易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比如血管内液体的流速,又比如克制不住的吞咽。

女子的指尖压在血仆脆弱的喉咙处,手指覆盖上去,收紧:“我说,不许动,你听不懂这句话吗?”

在那一刻,惊惧感几乎要令郗镜下意识地反抗,他的性命在血族面前就像是一根脆弱的细线,被女子轻轻一扯就能够断折。在那短短的几秒中,郗镜令自己维持着驯服的姿态,勾起唇角,用那张俊美的容颜轻轻蹭了蹭血族女公爵的手背:“主人,请原谅我的冒犯,我会听话的。”

水雾并没有用力,那隐隐的窒息感更多是郗镜放大的错觉。女子神色中带着几分倦怠,她很久都没有吃饱,饥饿令水雾的心情实在不算太好,畏光与被迫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