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雾显然不清楚,她的血仆有多么省心懂事、能力出众。湛书君什么都不需要她操心,在她开口之前便能够做好一切,供给她锦衣玉食、绫罗绸缎,几乎是将她当做公主在养,一百个血仆加起来,可能都比不上湛书君一个人有用。
可湛书君不会反驳、顶撞自己的主人,他只是有些诚惶诚恐地俯身,眼尾发红,卑微地恳求道:“不要,我知道错了,主人,不要遗弃我……”
湛书君当然并非真的是舍不得奴仆的身份,只是他现在还需要水雾来缓解他的痛苦,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间段被迫离开古堡。
湛书君等待着女子的审判,可水雾却一直没有说话。男子的脊背愈发弯折,他似是在心中自我做了艰难的屈服,自尊彻底被碾碎成泥,湛书君几乎趴在了地面上,吻在了水雾的脚背处:“主人,请留下我吧,求您了。”
水雾有些不在意地退后了一步,她没有变态到要强迫人来tian她的脚。可湛书君却似乎以为是她要拒绝他,男子扣住了女主人的脚踝,甚至让水雾踩在了他的脸上,吻在了她的脚心:“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主人。”
水雾红着脸,缩回了自己的脚,女子转过身,背影看上去有些无措:“哼,我就勉强再相信你一次,若是下一个血仆再不能令我满意,我一定会好好惩罚你。”
水雾仿佛落荒而逃一般便要离开房间,而直到走到门口时她才想起来,这里分明是她的卧室,要走也应该是湛书君被赶出去。
女子的秀美挑起来,骄矜地瞪向湛书君:“我要休息了,你还不滚出去,难道你还想要留下来给我暖床吗?”
湛书君没有想到,自己这般轻而易举便被放过了,他似乎直到此时都没能够弄懂血族女公爵的脾气,闻言站起身:“我愿意。”
水雾后知后觉才意识到,男子的意思是愿意帮她暖床。她的耳尖微微发烫,有些羞恼:“不需要,还不走,要我亲自赶你出去吗?”
…………
地牢之内,鲜血淋漓。
足有两米高的血仆犹如一只未开化的野人,硬生生打断了几个鞭子后,他才勉强能够听懂几个指令,能够跟在湛书君的身后,来到了整洁明亮的大厅之中。
破碎的钢琴音在空气中响起,黑色的裙摆拖曳在地面上,女子坐在白色的钢琴前,素指纤纤,音符不成调,显出了几分迷乱的疯癫之感。
铁链摩擦着地板的声音响起,最后一节乐声戛然而止,水雾侧过身,看过去,眼睫颤了颤。
血仆身上的肌肉很结实,青筋虬结,头发很长,乱糟糟地遮挡住了脸颊,而下半张脸则被一个黑色的止吠器禁锢住,一副猛犬凶戾、请勿靠近的模样。
他好像不太会说话,表面看着有些可怕,但湛书君不会将没有经过调。教的危险物种带到水雾的面前。男子还是能够听得懂指令的,水雾嫌弃他高,让他蹲下时,他也老老实实地照做了。
据卖家说,这个男人是野外捡回来的狼娃,吃的东西多,在夜里还会像狼一样吠叫,许多贵族都嫌弃他、不肯买他,这才将他低价送到了蔷薇古堡。
水雾有些不高兴地看向湛书君:“你怎么没有把他的毛发处理干净。”
老虎吃鸡肉之前都知道拔毛呢,这让她怎么下嘴呀。
湛书君微愣,他歉意地向自己的女主人道了歉,刚想要将血仆重新带下去,将“食材”清理干净时,水雾又改变了想法:“算了,你帮我找一只剪子来吧,我帮他剪头。”
水雾是心血来潮,古堡内本来就很无聊,她只是为自己找一些有趣的事情。
可湛书君却似是有些不满:“主人,血仆身份低贱,怎配让您亲自沾手……”
血族女公爵的眉宇压下来,气势沉郁:“湛书君,你是在管我吗?”
湛书君这才自知失言,他能够管辖整个古堡的各项事宜,却唯独不应该妄图影响他的女主人,替女子做任何决定,要求对方按照他的心意行事。
血族女公爵一向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