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支蔷薇就是花园里最好看的一朵了吗?”
永生的岁月无疑能够让人类积攒下大量的财富,湛书君的家族几乎富可敌国,在外界,他也是受人尊敬、追捧的少爷,从前只有其他人在他面前点头哈腰、伏低做小,如今的境遇却像是彻底反了过来。
湛书君忍受着羞辱,甚至不曾在面容上显露出一分抵触与抗拒:“主人,若您不喜欢这支蔷薇,我可以为您再去花园中采摘一朵……”
花瓣游曳至男子的喉结,酥麻的痒意令湛书君仰起头,噤了声。
水雾的眉眼凉薄,随意将碰触过男子的蔷薇从窗户处丢了下去,支着侧脸:“既然知道,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或许是因为昼夜颠倒与无聊寂寞,也可能是因为血族种族的影响,水雾显得有些喜怒无常,喜欢折腾人取乐。
湛书君又被她使唤地爬了几次楼,最好看的花本来就是个伪命题,水雾也根本不会去看它们的区别。女子的指尖撵下了一朵花瓣,随意洒落在空中,唇角终于流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她的手指染上了红色的花汁,见血族女公爵似乎满意了,湛书君才轻轻握住了女子的手腕:“您的手脏了,我帮您洗一下吧。”
他拿了干净的丝绸手帕,用水浸湿,将水雾的指腹上的汁液细细擦净,水雾低眸看着他,似是想到什么,突然说道:“那几个血仆你要好好看管,他们之中混入了叛徒,我要你将那个小老鼠找出来。”
涂抹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抬起了湛书君的下颌,尖细的指甲在男子的脸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印子:“若是你漏掉了一只,惩罚便由你来替他承担。”
湛书君的身体紧绷了一瞬,便令自己恢复成了恭顺的模样,男子低垂着眼眸,驯服得仿若家犬:“是,我明白了,主人。”
——————————————
湛书君走出了房间,他心中的戒备与警惕心愈来愈深,血族女公爵或许拥有着他不清楚的能力,才能够足不出户,便得知了血仆中藏匿着叛徒。
她是已经怀疑他了,还是在借此警告他?
湛书君走向了地牢的位置,而恰好,他的确知道一个叛徒的身份。
郗镜——生母病逝、深居简出的二皇子,这个国家能够认出他的人自然极少,而湛书君作为贵族与富商之子,却曾在某个宫宴上见到过他。
牢门的铁锁被打开,湛书君却并不是来揭穿郗镜、将他押送到血族公爵面前的。恰恰相反,湛书君的眸中浮现出冰冷的寒光,他是来与郗镜谈合作的。
…………
郗镜的血液虽然味道还不错,可人也不能一直吃甜食。毕竟,被吸过血的人类也需用补血的食物养一养,才能继续被送至水雾的餐桌上。
白日。
厚重的窗帘遮挡住了玻璃,唯独客厅的一角窗户并未拉上窗帘,温暖的日光落在地毯上,空气中的细小灰尘起起伏伏。
经过了一番调。教的血仆被带到了客厅之中,身材笔挺、五官俊朗的男子慢慢走入日光下,面貌轮廓似乎都染上了一层圣洁的金光。
当男子的心中逐渐泛起困惑时,敏锐地听到衣衫摩擦的轻微声响,才看到了窝在沙发之中,蜷缩着双腿,穿着一身单薄白色连衣裙的女子。
她的身姿显得格外纤细,露出的脚踝和手腕细伶伶的,皮肤薄的几乎像是透明,忧愁的细眉轻蹙,显出几分羸弱之感。
凌爻有一瞬几乎错以为,她是被囚禁在此处的人类少女。可很快凌爻又意识到,能够衣着整洁,不佩戴任何锁链坐在沙发上的人,比起可怜的奴隶,更合理的身份应当是这座古堡的女主人。
水雾因为失眠而心情有些阴郁,她看着那束阳光,像是望梅止渴,人类需要恒星,但此时它的光却只能够灼烧她。
肩宽腿长、比例优越的男人长着一张剑眉星目、正义凛然,一看便能够令人交付信任的容颜。
他站在那缕日光之中,像是圣教廷壁画上雕刻的阿波罗。有种触碰便会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