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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了一声,没有再问更多的了。

路途消失在脚下,「帐」看起来却没有越来越近,仿佛他们行过的路途全都化作无物。五条怜觉得此刻的很像是在做梦——这种前进了却没有实际前进的感觉很像是梦境中才会有的。

浮在皮肤表层的燥热感也如同在做梦,说不定他们应该在更加秋高气爽的时节拜访此处的。

五条怜知道风又多么沉闷炎热,可她还是抖个不停,像是被丢进了严冬。

“很害怕?”甚尔问他。

平时他大概会用那种带着几分嘲笑意味的口吻对她说出这话,但此刻他的语气却难得的很正经。五条怜有点意外,一度都忘记战栗了。

“还好吧。”谎话脱口而出,事实迟迟地在事后才补上,“可能……稍微有一点?”

“怕什么?怕遇到危险?”

“是,也不全是。”她耸耸肩膀,像是有点无奈,又像是在试着营造出轻松的氛围,“危不危险的,其实无所谓——闲着没事来恐怖的村庄探险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够可怕的了。我只是担心把自己丢进了险境里,结果还是什么都找不到。这种失落感太不好受了。”

“是嘛。”

按照常理,这时候甚尔总得说点安慰的好听话才对,没想到在这句过分简单的“是嘛”之后,他就不出声了。五条怜猜他词穷了,所以才不知道该怎么应答才好。没关系,她的话语也已经枯竭了,干巴巴地蜷缩在心中,只伴随着心跳一起鼓动。

事实证明,眼下确实是现实没错,而不是什么不切实际的梦境。最好的证据是,「帐」终于迫近,如深黑色的帷幕立在眼前。

靠近了些看,珍珠色的光泽消失了。看不见里面是什么,也不确定里头究竟藏了什么。

在做完了非常充足的心理准备之后,五条怜才终于鼓起勇气,把手伸进了帐的内部。

第162章 羊头的怪物

把手伸进去,然后手就这么消失在了「帐」的背侧。

“呀——!”

半只手臂都没进去了,五条怜才很迟钝地开始大叫起来。

“冷冰冰的,像水一样!”

如同将手探入一池死水之中,明显能感觉到阻力,还有荡起的涟漪拍打在自己的指尖。

几乎把整只手臂都伸进去了,五条怜还是没感觉到这层“水”的尽头在何处。

不会没有尽头吧,那岂不是很糟糕?

“至少「帐」没有拒绝你的进入。”甚尔这话说得倒是挺像安慰的。

五条怜扯扯嘴角,很勉强地笑了一下,拉着他的手,硬是要让他先进去。

“你是保镖嘛!”她必须重申这一点。

“我的保镖费?”他也必须提醒这一点。

“知道了知道了。”

五条怜推着他往前走。

由甚尔不情不愿地打了头阵,她厚着脸皮躲在他背后。不得不承认,有了一个大块头家伙走在前面,「帐」带来的阻力确实是少了很多,但依然感觉像是在穿透一层厚重的水幕,五脏六腑都在遭受无形的挤压。

就在怀疑着是不是将会被这层屏障彻底挤压到无法呼吸时,所有的不适感都消失了。四下过分的明亮刺得她眯起了眼,落在肩头的日光则是晒得骨头都暖呼呼的。

……诶,阳光?

五条怜睁开双眼,青色的天空闯入视野之中,薄薄一层云浮在遥远的天顶,许久都没有挪动分毫。她意识到,天空也许是虚假的。

话虽如此,阳光是炽热的,风也真切,她和甚尔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明明太阳就挂在头顶。

在并不真实的太阳的照射下,眼前小小的村庄如水洗般洁净,折射出一层奇妙的微光。

这不算是多么美丽的村子,奇怪的是此处空无一人。

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调查报告里说过了,津头村无人生还,除了青空。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村庄各处还留有鲜明的生活痕迹,比如搁置在田野间的农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