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虽心有不忿,但碍于新帝的威严,还是各个叩首伏地,眼睁睁的瞧着新帝被一群太监侍卫簇拥着回宫,那狼子野心的镇北侯也被禁卫军带了下去。
御驾一路顺畅,从前殿遥遥到了后宫,宴焱下了御驾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屏退了一众太监侍卫,转而传了口谕,说要镇北侯单独去见他。
宴焱话音刚落,那大太监就面色一变,转而颤巍巍的跪了下来,道:
“陛下,可,可镇北侯他包藏祸心,您与他单独共处一室,怕是要……”
他话没说完,只是战战兢兢的抬头瞧了眼宴焱的面色。
宴焱蹙眉,一挥手,心下只觉得梦魇为了不让他俩单独相处费尽了心思,选择性的忽视了大太监欲言又止的目光。
陛下一意孤行,禁卫军也只好在殿外守着,解开了云梧身上的禁锢,将人单独放了进去。
‘吱’的一声。
大殿的侧门被开了一道缝,那风尘仆仆的镇北侯便这么一步一步的朝着高座之上的新帝走去。
云梧的视线是丝毫都没有掩饰的炽热,烈烈的,蓄势待发的便要扑上面前的猎物,咬筋吃骨,连一点儿皮肉都不肯放过。
宴焱被他盯得直发毛,但面上不显,任由云梧一步步的踏上玉阶,朝着他逼近。
“陛下真是胆大。”
野心勃勃的镇北侯见了陛下,居然连礼数都顾不上了,他径直俯身,不顾新帝的目光,薄唇贴近新帝的耳,一字一顿。
“都这样了,居然还敢让臣一个人面圣。”
云梧的目光肆无忌惮,态度不像是个臣子,倒像是个被辜负了的怨夫。
这会儿他的嘴上说着敬语,大掌却不老实,一下犯上的一伸手,猛地攥紧了宴焱的雪腕。
云梧的力道很大,动作又出其不意,将人硬生生的往他那儿拖了一寸。
镇北侯不愧是久经沙场,肩宽体阔,一身虬结的肌肉,哪是从小养在深宫里的新帝能够抵抗得住的?
一拖,再一俯身,宴焱整个身子都被云梧罩得严严实实的了。
“镇北侯!你在干什么!”
宴焱本来想等云梧靠近了点,再试探试探他有没有一点儿外头点记忆,谁知云梧直接来了这一招,叫宴焱把方才备好的词都忘了个干净,只得反射性的往外挣脱。
谁知宴焱这一出声,云梧眉间怒意更甚,大掌一扣,把宴焱的两只手都高高的举过了头顶,咬牙切齿道:
“你还在装不认识我!!”
“信不信、信不信我就在这龙椅之上把你弄了?!”
云梧这头是一脸癫狂隐忍,不管不顾的就这么说了出口,可怜宴焱,本来还在想办法让云梧放开自己,一听云梧这话,连挣扎都忘记了,一双凤眸可怜的睁大。
他、在、说、什、么??!!
宴焱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
没事,没事。
这只是个梦,梦里的云梧脑子不清楚也是正常的。
云梧他一定是直男!!
但还没等宴焱哄好自己,云梧又开口了,似乎嫌弃宴焱压力不够大般,意图添油加醋,忽地轻声调戏道:
“陛下,不,焱焱,你的耳朵红了,是在害羞吗?”
宴焱一顿,反射性的想摸自己的耳朵,却发现自己手还被扣着,只得咬咬牙,不轻不重的踢了云梧一脚,气得直反驳:
“谁害羞了?!你才害羞!”
说完,宴焱惊觉自己又被云梧带着走了,便像是要说服自己一样,嘴硬道:
“你话给我说清楚,什么、什么叫做弄我?”
“我是皇帝,你、你难道想行刺吗?!”
他们二人贴得很近,只要云梧再靠近点,低点头,就能封住那张喋喋不休,欠教训的红唇。
宴焱这头还在据理力争,试图把古怪的气氛带回正常,但云梧突兀的低声嗤笑却忽地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
“焱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