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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圈桎住却是动也动不了一下。

赵瞿忽而俯身覆下,下颌轻抵在吕献颈侧,他从喉间挤出声哼笑:“如何对食,你也教教朕如何?”

他吞吐出的气息绕在吕献耳畔,激得吕献浑身僵住。

吕献自然是知道赵瞿有病。

他早就见识过赵瞿的反复无常,但还是没料到赵瞿会作出这般反应。

虽然旁人都道赵瞿不近女色是因其有断袖之癖,他却清楚赵瞿并无此好。若是别的人做出这般举动,吕献只会当做是威胁,而赵瞿这样做,纵使他知道赵瞿没有龙阳之好,仍是汗流浃背,只怕赵瞿这个疯子真会对他做出什么。

吕献额上尽是冷汗,再掩不住面上慌色:“你别忘了,谢昭昭的解药还在我手里,若是逼急了我——”

“逼急了你要如何?”赵瞿抬手捏住了他的下颌,指腹微微用力,掐得他面颊轻陷,咯咯笑着打断了他,“杨绍元,朕能允你所求,亦能让你生不如死。”

他俯首轻喃:“你若敢再对朕提一次对食之言,朕便让你如愿所偿。”

说罢,赵瞿缓缓撤过身子,不紧不慢地抬脚踹在了吕献背后。

吕献猝不及防地摔下了美人榻,脸先着地

,正巧磕撞在了榻下香炉边脚上,额头顿时通红一片。

吕献本是抱着羞辱折磨赵瞿之心,哪想到却反被赵瞿戏弄奚落一番。

他更没想到赵瞿心智竟是如此坚定。

要知道先帝那般枭雄人物,只服用了两三日便再也离不开这长命金丹,毒瘾发作时更是状若疯魔,休要说平日里那威严庄重的帝王之态,便是连最基本的理智都荡然无存。

而赵瞿连着服用了六日,此时却还能在混沌间守着一丝清明。

当真是让人佩服。

吕献缓缓爬起身,嘴角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抬手拂了拂破烂凌散的长袍。

随即目不斜视地离去。

不过区区六日,接下来他们还有二十多天。

他倒要看看,赵瞿能撑到多少天。

吕献走后,殿外又传来一阵嘈杂声,似是谢昭昭跟吕献打了起来。

但吕献刚被赵瞿警告过,他此时自是不敢轻举妄动对谢昭昭做出什么,只能单方面挨了顿揍。

如今赵晛虽然已经继位,手中却无实权,不过是空有一个天子名头罢了。

如赵瞿所言,吕献很清楚,他手中能拿捏的底牌也只有谢昭昭一人而已。

赵瞿所做的全部退让皆是为了她,倘若他触及了赵瞿的底线,那么赵瞿随时都可以收回先前允诺的一切。

是以在赵瞿完全被金丹控制神志之前,吕献必须把握好度量,不可再如今日这般冒进。

约莫是过了片刻钟,殿外才又重新安静下来。

赵瞿倚着窗牖,似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垂首粗粗喘息。

他在等着任羡之回来。

直至窗外霞色尽褪,漆黑夜幕静静落下,那密道之中总算有了动静。

任羡之身后还跟着一人。

是法照。

法照褪下了赤红袈裟,并未着缁衣,他面上覆着斗笠白纱,身披月色墨纹鹤氅,长身玉立。

赵瞿看见法照这身衣裳,便知道法照应下了他所求之事。

却不知法照随任羡之进宫是为何而来。

黑夜之中,漆漆双目相视。

法照不等赵瞿开口,便说明来意:“我要见她一面。”

他低着眸,嗓声平静而沉缓,让人听不出悲喜,忽明忽暗的烛光映在白纱上,被洇上一层暖黄,犹如高坐在佛台上的菩萨垂眸俯瞰人间,倒显出几分威严肃穆。

若是寻常人对上法照的视线,只怕顿觉自惭形秽,而赵瞿如今披头赤足,镣铐加身,分明是一副潦倒狼狈的模样,却微微抬着下颌,懒漫地轻笑着:“还有什么要求,一并道出。”

法照道:“只见她一面。”

赵瞿笑意渐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