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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视线对上赵瞿的黑眸,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似有哀求。

赵瞿盯了她好一会,漫不经心地收回手,淡淡道:“吕昭仪,你吃完了吗?”

突然被点名的吕昭仪愣了愣,待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吃完了,臣妾先行告退。”

说罢,她对着赵瞿施了一礼,提裙匆匆离去,像是背后有虎狼在追似的,脚下步步生风。

吕昭仪一走,立政殿里原本紧绷的气氛顿时消散无踪。

谢昭昭往日都是夜里来立政殿,如今白日光天乍一来,倒还有些不习惯。

她松了松肩背,视线在殿内环绕了一圈,倏而停顿在墙壁上一幅突兀的挂画上。

那挂画很是眼熟,正是谢昭昭幼时所作,后来被谢父挂在堂屋里挂了许多年的那副山水图。

谢昭昭迟疑道:“陛下……这山水图怎么在您寝殿里?”

赵瞿哼了声:“这天底下,朕想要什么还没有得不到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谢昭昭往自己身前扯了扯:“你发烧了为什么不早说?”

谢昭昭垂眸笑道:“陛下寝宫外太热闹,我挤不进来。”

这话却是颇有些打趣的意味了。

赵瞿冷着脸扫了她一眼,她顿时敛住笑意,悻悻低下头。

他喊来重喜,让重喜去召任羡之入宫。说罢,赵瞿又看着谢昭昭道:“下次再有不舒服,你直接叫人出宫去请任羡之,他会来的。”

他说得笃定,倒叫谢昭昭忍不住发问:“陛下怎么知道任太医一定会来?”

赵瞿不冷不热道:“你是朕的人,他不敢不来。”

明明是极有重量的话,落在他嘴里却轻飘飘的,略显漫不经心。

谢昭昭晃了一瞬的神。

她是他的人?赵瞿竟是这样认为的吗?

若真是如此,他今日为何用那般爱答不理的眼神看她?又为何明明看见她却要装作看不见?

谢昭昭搞不明白赵瞿的想法,就像她从未看透过他到底是怎样的人,只能从旁人口中拼拼凑凑,试图将一块块碎片黏合成完整的赵瞿。

可在每个人眼中,赵瞿都是不一样的人。

谢昭昭便像是掉进了万花筒中,每一片棱镜都折射着他迥异的分身,看得久了,她也迷花了眼,再难分辨出真假虚实。

她沉默之际,赵瞿已是让人撤掉了食案上的午膳,打了盆温水来。

他垂着眸,将柔软的巾布浸在温水里打湿,两手一拧,待到巾布滴不出水,便扯过她的手腕,叠起巾布覆在了她的掌心。

赵瞿一言不发地撩起她的衣袖,视线在她手臂上道道结痂的疤痕上停顿了一瞬,捏着巾布擦拭起了她的肘窝。

谢昭昭不太习惯被人这样碰触,她手臂往回缩了缩:“陛下,我自己来吧。”

赵瞿按住了她的手,讥诮道:“你害羞什么?朕总没有在你胸口乱涂乱画。”

谢昭昭:“……”

赵瞿果然早就醒了!他竟然一直在汤池里装晕!

可他既然醒来了,为什么要装晕?

倘若赵晛昨日不闯进偏殿里,他岂不是要继续装下去,任由她摆弄擦拭股腹沟和大腿根了?

不知怎么,谢昭昭忽然就想起了赵瞿胫衣下模糊的轮廓。

她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自耳根向脸颊两侧漫上绯色,舌尖下莫名分泌出唾液,却仍旧觉得口干舌燥。

谢昭昭羞恼地低下头:“陛下何时学会了唬人?”

赵瞿淡淡道:“跟你学的。”

“……”

谢昭昭又是一阵沉默。

赵瞿擦过双侧肘窝,便一路向上,直将衣袖掀翻至肩上,一手掐着她的手腕向上抬起,另一手捏着打湿的巾布不轻不重贴覆在了她的腋下。

微凉潮湿的触感令她绷紧了身子,赵瞿却慢条斯理地轻轻擦拭,指尖似有若无地碾过她泛红的肌肤,搔得她眉眼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