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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夫郎 茶查查 76227 字 1个月前

什么,家里就这几个人,何必弄得鸡犬不宁,顶多瞪一眼儿子,或者骂两句出出气,也就过去了。

“老叔过来了。”陈知笑着招呼一声,就进门了。

长夏冲他们喊一声阿爷,也没多留,跟着进去了。

身后的老头们又说起今年种甘薯的事。

今年是第三年了,甘薯在燕秋府城推行开来,只要没偷懒的,去年秋天的收成,最少也有一百斤左右,足够今年按亩栽种了。

而今年开出来的那亩靠山田依旧不收税,无论多少,都是农户自己的。

这让很多人心热不已。

已经种了两年,这些上年纪的老人,自认种了一辈子地,经验十足,对甘薯该如何育苗,如何栽种,苗的稀疏和栽种距离该如何,各有所得,毕竟已经种了两年了,多少摸出了一些门道。

第一年领甘薯的时候,衙门还往各个村派了人,先给里正叮嘱一遍栽种的要诀,再由里正告诉大伙儿。

而衙门的那些经验,则是朝廷收集了其他府地的栽种情况得来的。

有这些,燕秋府的庄稼人种起甘薯,就更有把握了。

要是种的好,一亩下等田不说千斤了,有六七百斤的收成就够让人高兴。

而且今年收获的,全能留下自己吃,到时候正好过冬。

去山上一趟,过去一个多时辰,回来孩子睡了,长夏进屋看一眼,就出来洗菜。

门外的声音忽大忽小,几个老头说完甘薯的事情,又说起别的。

长夏听一耳朵,兴致寥寥。

按阿爹的话,把那些陈年芝麻烂谷子又翻出来了,别说听,背都背会了。

他和裴曜也是如此,那些陈年旧事听了不知多少遍,小时候就不怎么爱听了。

想起甘薯的味道,甜糯糯的,确实好吃。

去年收了将近二百斤,留了一大半做种薯,剩下的就吃掉了。

甘薯催出了芽,这两天刚埋进土里育秧苗。

·

没下雨,融雪的泥泞早晒干了。

城西,裴曜从颜料铺往回走,手里拎了几个用细麻绳套起来的小罐子。

街边有卖炸油糕的,他顺便买了六个。

接过油纸,正要往前走,对面来了两个一边跑一边打闹的小孩,六七岁的模样,梳着两个羊角揪,背着不大的书囊。

两个小孩一个追一个,追上就用手里的竹竿砰砰砰打起来。

他俩玩得不亦乐乎,从旁边经过的人下意识避开了几步。

一个穿红衣的小孩随手在脸上一抹,他的手脏,小脸立刻就花了,他吸吸鼻子,说:“不玩了,今天的字还没记完。”

说起课业,另一个穿绿衣的小孩也闷下头叹了口气,小大人一样。

裴曜看见他俩一个花脸一个叹气,星眸露出一点笑意,这两个一看就知道是皮猴子,课也不好好听。

垂头丧气的小孩从旁边走过,一个比一个像蔫嗒嗒的鹌鹑。

裴曜看得好笑,走着走着,他想起裕儿。

城西有家私塾他知道,之前路过的时候,还听到了里头的诵读声。

和乡下不一样,乡下的私塾多在冬天开办。

当年他去念书,是家里想让他认几个字,于学业一道,他天赋无奇,不过字写得还算可以。

能念得起书的乡下小孩不多,到年纪了就要干活,一些人和他一样,都是认几个字就不念了。

他们那附近出过几个秀才,他念的私塾,就是一个老秀才办的。

不过他们湾儿村没出过这样的人物,最近的赵李村和曲水村也没有,许是没有这样的风水,村里人很少谈论考功名的事。

至于裕儿。

裴曜想,再过几年,裕儿四五岁了,到开蒙的年纪,就该送去上学堂了。

该认字还是得认几个,不然以后连地契房契都看不明白。

只是不知道府城的学堂一年束脩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