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东西各自分一点,今年就这么回家了。
一听这话,裴曜就问裴有瓦,怎么到了府城却没去梧桐小巷。
裴有瓦说,驴队七八个人,又忙着找酒楼和点心铺谈价,牲口、板车都杂乱,跑去孟师父那里做什么,况且众人奔波这么久,都归家心切,哪里顾得上别的。
燕秋府城不小,裴曜跟着孟叔礼住在城西,但平时也会出门吃饭,却不曾见到驴队。
裴有瓦便说他们只在城西的大酒楼停了一会儿,又往城南去了,而且只在府城转了一天。
不过梅子货到底比倒腾柴火山货什么的挣钱,今年分到了二两一钱。
至于裴有瓦带回来的梅子货,赵连兴给的少,其他是他自己在金梅镇花钱买的。
去年长夏有身孕,他买了许多,今年想着儿子赚钱了,不差这点钱,就又买了些。
因价钱高,今年送人的就比往年少。
家里留下的大半,过年要用来待客的,也能当一份不错的礼去走亲戚。
他直言快口,明说了梅子贵,自己带回来的不多,得了好处的人哪能多说什么,沾人家的光,有的吃就不错了。
至于村里那些占便宜没够,吃了还想拿的一些人,要么不是亲戚,要么是早就出了五服的远亲,本就来往得少,自然不会送他们,顶多在老庄子碰见了,给分一两个梅干吃。
六个人在东厢房高高兴兴说话、吃梅子,不想吵醒了炕上睡觉的孩子。
裕儿被说笑声打搅了好梦,哭声响亮,眼泪也簌簌掉了下来。
陈知抱起大孙子拍着哄,笑说道:“真真是受委屈了,眼泪这么大颗。”
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调侃,裕儿哭声更大。
陈知被逗笑,连忙对裴有瓦说道:“行了,快出去吧,看架势,要闹大脾气了。”
窦金花和裴灶安也跟在后头出去,曾孙睡得正香呢,结果一大家子说起话来,把曾孙给忘了,可怜见的,觉都睡不好。
长夏拿了干净手帕,给孩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哭声称得上嘹亮了,裴曜笑着走过来,就看见孩子只顾张嘴哭,眼睛被泪花蒙住,都不看人。
好不容易哄好,喂了半颗乳果,总算不哭了。
耳边忽然一清净,裴曜揉揉耳朵,看一眼哭得满脸泪痕的孩子,心想嗓门可真大。
长夏端进来热水给孩子洗了脸和手。
裕儿不愿意睡了,陈知抱着他逗他玩。
见儿子咧嘴笑,胖乎乎的脸蛋十分惹人疼,裴曜忍不住上前,从陈知怀里接过儿子。
裕儿的笑容一下子消失,大眼睛盯着他,长长的眼睫毛湿漉漉的,随着眨巴眼睛而颤动。
他似乎很疑惑,就这么看着裴曜。
长夏浅浅笑了下,说:“这是爹,又不认识了。”
裴曜这两三个月回家少,上次回来也是,裕儿和他处了一天才慢慢熟悉。
听见阿爹熟悉的声音,裕儿转头看一会儿长夏,憨憨笑了下,也不知在高兴什么。
见儿子乖巧,裴曜忍不住低头,在孩子肉乎乎的脸颊亲一口。
裕儿立即又转头看他,奶乎乎的笑容再次收了起来。
陈知在旁边说道:“没哭都算好的,上次你姑父来了,要抱他,他非不肯,哭个不停,一点面子都不给,却让你姑姑抱,给她稀罕得不行,说真是亲侄孙,直惹人笑。”
原来这样,那自己也算有面子,裴曜又在儿子脸蛋亲一口,洋洋得意道:“我可是他爹。”
陈知掀开门帘,看一眼外头的天色,回过头说道:“晚饭想吃什么菜?你爹带回来两坛梅子酒,今晚开一坛,你爷俩喝几杯,想吃糖炒花生豆还是盐炒花生豆?”
裴曜想了下说:“既然喝酒,还是盐炒的香一点。”
陈知点点头:“行,正好你阿爷买了肉回来,炒肉片吃。”
“刚才我听你王柳阿叔说,玉良他娘卤了几个猪头,说是要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