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乡下人家,手里这点余钱不够看的,再说要是弄个太大的,给别人看见,还容易遭红眼。
陈知已经交代了,长命锁上要打莲花纹和蝠纹。
娃娃生出来才五天,但想赶在满月的时候给戴上,可不得早点去打。
听见外头动静,长夏从睡梦中醒来。
他一动,睡在里面的孩子也动了动,小嘴巴哼哼两声,但始终没睁眼。
长夏舒了一口气,还好没吵醒,不然要是惹哭了,哄起来可不容易。
他轻轻翻身,侧躺向外面。
裴曜睡得正香。
直挺的鼻梁,浓密的眼睫,清俊明晰的轮廓。
睡着的样子很乖,安安静静的,也很好看。
见裴曜睡得香,他的睡意也袭上来,忍不住打个哈欠,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这几天夜里,两人都没怎么睡过整觉,孩子半夜醒来饿了,就哭闹要吃奶,要么就是尿了,湿哒哒难受,也会哭闹蹬腿。
孩子一有动静,他二人都会惊醒。
还好,从一开始的慌乱,到昨晚已经可以自如应对了,饿了就喂乳果,尿湿了就换衣裳和尿布,再拍拍哄哄的,孩子也就安静下来。
陈知虽然睡在西屋,但夜里也警醒。
一入夜,整个村子都陷入静谧之中,孩子的啼哭声十分明显,再加上只要孩子一哭,狗也会吠叫两声,怎么都能听见。
他只要听见了,一个激灵睁开眼,就侧耳细听一会儿。
好在长夏和裴曜哄得还算快,孩子没有长久哭泣,还算让人放心。
白天起来后,去看孩子的时候,还要夸几句他们裕儿就是乖,吃饱了就睡,不闹人,睡得还那么香。
天色渐渐明亮。
鸟叫声叽叽喳喳的,清早那一丝冷意被太阳驱散。
隔着窗户,窦金花听一耳朵,娃娃没哭,她坐回堂屋纺线。
家里的织布机这几天不经常响了,孩子刚生出来,头一个月睡得多,织布机哐当哐当的,怕打搅了娃娃睡觉。
十几年前裴曜出生的时候,还没这么细致,那会儿家中不富裕,得织布卖钱,用以贴补家用。
如今钱不缺了,织布虽然也要紧,但不至于清早就来吵孩子。
长夏和裴曜的懒觉没有睡太久,再听到孩子哼唧声后,两人都睁开眼。
裴曜揉揉眼睛坐起来,昨晚还好,只喂了两次乳果,后半夜孩子就睡踏实了。
长夏先撑起上半身,伸手去摸孩子尿布,湿湿的,他睡眼惺忪,转头看向同样睡意朦胧的裴曜,说:“尿了。”
裴曜会意,伸手从炕边拿起一条干净尿布。
长夏坐起来,抽出弄湿的尿布,又摸了摸孩子的小裤子,裤子也湿了,都得换。
他俩这几天学会了抱孩子,无论神态还是举动,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给弄哭。
虽不如陈知和窦金花上手娴熟,好歹会了。
给孩子换好后,见小褥子没湿,长夏又把孩子放回原处,轻轻拍两下,小小的娃娃打了个哈欠,还用那么小的拳头揉揉眼睛。
孩子睡老实了,长夏不再拍他,轻手轻脚穿好衣裳下了炕。
如今孩子睡觉多,不用经常抱。
裴曜正在院里洗脸。
长夏出来先用牙粉洁牙。
他身上好多了。
吃得好,天天不是炖猪蹄就是炖肉骨头,肉嫩的小母鸡和小母鸭想吃了也随时有。
陈知不舍得杀自家母鸡母鸭,要留着下蛋呢,就会上老庄子问谁家卖,买上两只回来。
自家的母鸡母鸭从春天的小鸡仔小鸭苗养到现在,已经养顺了,熟悉家中,少有掐架的时候,每天能下一个蛋。
一阵轻风吹来,不冷,但裴曜还是说道:“进屋洗吧,一会儿我端出来倒。”
“好。”长夏应道。
他在屋里待了这几天,昨天实在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