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进门,他听到房门被关上,下意识回头,就被扑过来的人抱了个满怀。
像被高大的野兽死死困住,长夏挣脱不开,瞳孔微颤,小声开口:“你别乱来。”
裴曜露出了真面目,咬牙切齿道:“这回在屋里,总该让我亲你了吧。”
·
八月十五各种走亲送礼,吃酒吃饭,和往年一样,忙碌了几天。
节日过去后,一家子马不停蹄,又到处打草捡山货,为尚未到来的冬日做准备。
柿子熟了,黄彤彤挂在树上,一些已经晒得红透,摘下来就能吃,软甜流蜜。
剥了皮一吸,甜甜的汁水就进了嘴里。
趁一部分柿子还硬,方便削了皮晒柿饼,陈知早起就喊长夏裴曜跟他一起卸柿子。
长长的竹竿顶端绑了个铁钩,旁边绑了个布兜,用钩子在柿子蒂处转动着一勾,柿子就掉进布兜里。
这是留给裴曜的活。
院子前后一共有四棵柿子树,门前两棵,西院墙外面一棵,还有一棵在屋后。
只要没虫害,每年结的柿子足够六口人吃的。
软柿子趁新鲜能吃一段时日,陈知和窦金花每年还会晒柿子干和柿饼,装满三四个干净布袋,能从冬天吃到来年正月。
陈知和长夏架了短梯子,在摘底下能够到的柿子。
硬柿子用竹筐和大竹篮装,红软的柿子放在大竹匾上。
长夏站在梯子上,抓着柿子拧动柿子蒂,柿子挂在树上风吹日晒,外皮有些灰,他忙了许久,手上不免蹭得很脏。
他俩合力协作。
而大门前的另一棵柿子树上,裴曜上了树独自摘柿子。
低处的柿子卸完后,上头那些够不到的,一会儿裴曜会来摘。
陈知和长夏又搬着梯子去卸西墙外面的那棵树。
忙了大半天,卸完柿子,下午陈知和窦金花就用大盆洗柿子、削皮。
长夏烧开水后,提了一桶出来,倒在全是削皮柿子的大木盆中,将柿子翻着烫了烫。
用扎了许多洞的葫芦瓢把柿子从滚水里舀出来,热水从小洞流出去。
控控水,他把柿子倒进另一个盆里。
稍微凉一点后,长夏用细绳绑住柿子蒂,隔一段再绑一个,如此穿起来一长串。
一串又一串柿子挂在木架上,黄澄澄的,很鲜亮。
裴曜去河边挑了两趟水,四桶水放在一旁都没倒。
他刮了缸底的水,放倒水缸,将缸从灶房滚出来,拿了丝瓜络来刷。
吃水用的缸隔段时日就得刷洗刷洗。
几人在院里忙个不停,裴灶安背了一捆柴进了门,没一会儿,裴有瓦也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东西。
陈知抬头看一眼,笑道:“从哪里挖的地薯?”
裴有瓦用两根绳子打了个绳结,将七八个地薯装在里面,他把东西放在地上,解开绳结说道:“不是地薯,是甘薯。”
“甘薯?”陈知奇道,什么甘薯。
其他人也好奇,都望了过来。
裴有瓦拿起一个甘薯,说:“我顺道去了趟连兴哥家,在他家说了一阵子话,他给了几个,说是这几年司农司新育出来的一种地薯,比咱们如今种的地薯更甘甜,为好区分,就称作甘薯。”
“听连兴哥说,明年这东西就要种到咱们这里了,上头的公文已经下发了。”
陈知点点头,赵连兴各种路子多,一些消息比寻常人知道的更快,他又问道:“连兴哥是从哪里买的?”
裴有瓦说:“府城那边,府城也是这段时间才运过来一些,知道的人还不多,连兴哥说,这东西比地薯更耐旱耐寒,收成也高,是好东西,不然朝廷也不会广推这个良种。”
地薯本身就是一样口粮,和米面掺杂着,能填饱小老百姓的肚子。
裴灶安年少时家里穷,饿过肚子,一听这东西收成要高一些,难免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