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别想了,这件事我是不会同意的。”
“殿下……”陈清蕴看着她,“你知道初五是什么日子吗,你不想出去吗?”
宋元安愣了片刻,抬手就将桌上的茶杯茶盏摔碎在地。
外面的侍女被吓得打了个激灵。
她的脸色几乎瞬间变得阴云密布,十指按住书桌:“还敢在我面前提这件事,你想找死!”
正月初五,是当年皇长女的忌日。
宋元安怎么会忘记?
她在八年前的这一天,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陈清蕴看着一地的碎片,目光又回到宋元安身边,她从小就这样,生起气来的时候会张牙舞爪,像只小猫一样。
陈清蕴垂下眼眸,“前些日子,我让人去翻修了阿善的坟,迁到了金镛城对面的山坡上,也算能够与你父亲遥遥相望,如果你想要出城祭拜,初五日可以乘陈氏的马车,陛下不会说什么的……”
宋元安起身,冷笑道:“你这是在炫耀,还是向我邀功 ?你以为我会感谢你吗?”
她盯着陈清蕴,“要不是你,我长姐用得着沦落到这个地步,若不是你,用得着你替她修坟?”
被陈清蕴这一激,宋元安心口翻涌着怒火,五脏六腑,如刀绞般疼痛。
她捂着心脏,缓缓道:“当年你不过只是一个二流世家的公子,你父亲当初为了跟我父亲扯上关系,死皮赖脸像条狗一样跟在我父亲身后讨好我爹,你比你爹更不择手段,用龌龊手段攀附上我长姐,要是没有我长姐,你哪来的今日?”
“可你是怎么做的?我姐姐怎么对你的,你又是怎么对她的,忘恩负义、背信弃义的小人,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拦住你与我长姐相见。”
宋元安虽然憎恶陈清蕴,但大部分时间对陈清蕴留有余地,很少会对他像今日这般恶语相向,贴脸开大。
但他今天属实是自找的,明知道宋元安最讨厌他什么,偏偏提什么。
用宋元安的痛处来戳她,不骂他骂谁?
“慕白,送客。”
宋元安不想再和他说话,转身离开,她双手按住捂着胸口,闭上眼眸,深深吸气,消化着情绪。
侍女连忙进来扶着她,“殿下,没事吧?”
宋元安走出屋子,身后传来陈清蕴的声音:“初五日午时三刻,我会让车马过来接你。”
“无论殿下愿不愿意去,我都会等你。”
……
宋元安被陈清蕴气得浑身颤抖,回到房间后,脑子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流风给她端来安神的药汤,又在香炉中丢了几块药香,替她揉着太阳穴:“大夫说了,殿下不能大喜大悲,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当,不过好在外面的禁军撤了,殿下需要文御医来看诊吗?”
宋元安禁闭双目养神,正心烦意乱。
“不用。”宋元安努力平复着情绪。
宋善溦是谋逆而死,在她死后,尸身只是用草席一卷拉到荒野之外,草草葬了,女帝不允许任何人去祭拜。
包括陈家在内的曾经依附大皇女的世家大族担心惹火上身,避之不及。
宋善溦死那年宋元安才八岁,在水牢里出来后,躺床上养了整整一个月才能下地。
因为女帝的禁令,她只能夜里提着灯,带着慕白和刘嬷嬷,几个人偷偷跑到郊外,循着零星的线索,一个冢包一个冢包地挖,在麟火的幽光下连续挖了好几个晚上,才挖到宋善溦的尸骨,收敛重新埋葬。
这些年来,虽然女帝严令禁止,但宋元安每年清明中元,还是偷偷给她烧纸钱。
陈氏现在本事大了,能压女帝一头,可以大张旗鼓,踩着女帝的脸给宋善溦迁坟,不用像宋元安这样躲躲藏藏。
但他早干嘛去了?
宋善溦当初死在他的手上,人都死了,过去了那么多年,他才来做这些虚的缅怀故人,还有什么意义。
宋元安又想起了小时候还在永清宫中念书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