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消息是什么。”
云侵月表情更复杂了,“你不是让我查,她从你幼时遇见的小贵女到如今庆国公府庶女经历了什么吗?”
谢清晏眉尾低抑下来:“查到了?”
“我是查到了。”
云侵月小心翼翼地放轻了声:“但,这回不止我知道,半座上京都知道了。”
“?”
——
戚白商在回席间的一路上,便已经察觉到不对了。
起初是视线,她本也习惯了自己不戴帷帽时身周那些或明或暗的注目,只是从未如此刻,不加顾忌,甚至明目张胆。
跟着便是擦肩而过的异样眼神,溜过耳边的低声议论,夹杂着轻视,鄙夷,不再掩饰的觊觎。
“那茶楼说书的话本里,讲的就是她吗?”
“难怪说是上京第一美人,这般颜色,可惜了了……”
“啧啧,今日后,庆国公府怕是容不下她了。”
“怎地,楚兄想笑纳了?”
“那可不行,我娘还不打死我?”
“……”
出事了。
戚白商想着,冷了眸心。
“阿姐!”直到戚婉儿压低的焦急声音忽唤住了她。
戚白商刚闻声抬眼,就被戚婉儿拉到一旁垂地的檐柱幔帐后。
“阿姐,你不要再留在这儿了,先回府吧!”戚婉儿少有地神情焦急。
戚白商问:“为何?”
“这,这个,”戚婉儿为难而迟疑,“总之就是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回府以后再……”
“婉儿。”
戚白商轻声拉住了她,“若是与我有关,你告知我,我才好做防范。”
戚婉儿为难地看着她,一时欲言又止,几次三番后,终于艰难吐口:“今日京中各家茶楼酒肆内忽起了流言,说……说你在被领回府里之前,待、待过……”
余下的话戚婉儿难以出口。
戚白商却已了然,她眸色凉淡地轻声:“青楼,是么。”
“…!”戚婉儿一下子变了脸色,咬牙道,“阿姐你别生气,待今日之后叫兄长查明是何人暗中中伤你,定能肃清流言,还你一个清白——”
“可若我本便不清白呢。”
戚白商淡声反问。
戚婉儿愣在了那儿,脸色微白:“阿姐你说什么?”
“在我八岁那年,母亲去世,我受恶仆所害,落难后被卖入青楼。一年后,因双鱼玉佩故,我才被兄长领回府中。”
戚白商缓声说罢,抬眼:“若这便能算作不清白,那我确是世人口中的不清白。”
戚婉儿一时惊骇得失了语。
僵了几息,她涨红了脸,用力摇了摇头:“阿姐说得对,这些事与阿姐有什么关系,只是,只是上京中人言可畏,今日烧尾宴盛事却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怕是……怕是有什么人在背后……”
就在此刻,二人身后,忽响起宋氏冷声:“婉儿,你拉着戚白商在这儿做什么——还不随我回席间?”
“母亲?”戚婉儿慌回身,下意识将戚白商藏在身后,“阿姐她,她说身体不适,想先回府。”
“回府?这是长公主府,更是谢公进爵圣上御批的烧尾宴,你当是自家府邸,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么?”
宋氏面上显出冷笑,却又压下了,她扭头示意身旁跟着的婆子,过去将婉儿拉向了席间。
戚婉儿无助回头:“阿姐…”
戚白商跟了步,却被宋氏横身一拦。
“你要去哪儿?”宋氏冷脸望着她。
戚白商蹙眉,从婉儿身上敛回视线:“这等宵小之言,便是
春鈤
夫人惩治我的手段了?”
“手段如何不重要,有用才重要。”近旁无人,宋氏不惮直言,“想用装病这种借口逃掉,你的手段也不见得高明。”
“我何时说要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