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摆手,“给她灌下去。”
“是,陛下。”
邱林远撩起衣袍就要上前。
戚白商蹙眉,将有些薄汗的指尖抬起,伸向金樽:“不必劳……”
“谢公!陛下在里面,您不可强闯——!”
随着院落里一声戛然而止的宫人惊呼,刹那后,秋风过堂,掀起了一阵清冽至极的雪后松木冷香。
“臣,拜见陛下。”谢清晏在暖阁外的明间内,掀袍跪地。
“……”
谢策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谢琰之,与朕屡屡作对,你有几条命?”
“臣唯有一命。”
谢清晏抬起清濯的乌眸,薄厉的唇透出几分白。
“愿替戚白商,领陛下恩赐。”
谢策猛地按住了案几,上身前倾,如猛虎欲扑:“——你敢威胁朕?”
“臣不敢,”谢清晏似抑不住,轻咳了两声,“实言而已。”
“你——”
这一眼望见了跪地之人无法掩饰的病色,谢策怒意稍止,眉头拧起:“不是前些日子刚病愈,怎又复起了?罢了,你先平身,入暖阁来。”
谢清晏无声叩谢。
起身后,他踏入暖阁,径直停在了戚白商身畔。
那名端着金樽的宫人被他垂眸一扫。
也不知那一眼里是如何煞意可怖,竟叫那宫人手抖了下,盘中的金樽险些晃倒。
谢策余光瞥见,怒意又生:“你当真要为了你未来妻妇家中一个庶出姐妹,便如此与朕——”
话声蓦地一止。
此刻如福至心灵,谢策忽惊神似的,将上身微微后仰,他睨扫过底下一站一跪的两人。
“…等等。”
“你那日在殿中叩拜一夜,只说要求娶戚家女……”
谢策微微沉眸。
春鈤
“难道,说的是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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