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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春山 曲小蛐 140935 字 1个月前

听见了一句——

“五十两黄金!娶个村妇?!”

“可不是嘛!”

掌柜连忙扶住了惊晃了晃身的陈恒,“这等败家子儿,决不能放过去了。陈大人,不管他见您是为了什么事情,您可都得应着啊!”

两人话间,到了天字号雅阁外。

尚且隔着门,就能听到里面莺歌燕语,笑声环梁,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陈恒指了指:“里面是你安排的?”

“不是小人啊,”掌柜比划,“您忘了,那位贵公子前面的十七房美妾,一州一个呢!”

陈恒:“…………”

怀着一种羡慕嫉妒又渴望的复杂心情,陈恒整理过衣袍,推门而入。

迎面,便见最上为首的长条桌案后。

一席金丝滚边松鹤锦缎长袍的公子斜倚榻上,腰悬雪玉,面覆半张彩绘掐丝云羽纹面具,斜着将半张侧脸遮于其后。

而他怀中,正掐腰抱着个欲拒还迎的薄裙女子——

“谢、清、晏。”

美人榻上,戚白商五指用力推阻在身前那人胸膛前,覆面的金丝玉带流苏下,脸颊绯红欲滴。

她朝内别过脸,声音藏在靡靡乐音间。

“你退远些。”

“远不得。”

谢清晏托住她纤细腰身,险些从身前逃脱的女子便被他拉起。清沉声线里克制地抑着愉悦,他将人向怀中一带。

美人交颈,如耳鬓厮磨。

“你忘了……”

“自今日起,”那人低声哑然地笑,“你便是我第十八房美妾了。”

第39章 暗度 “喂我。”

燕云楼, 二楼,天字号房。

四方幔帐间,丝竹之音靡靡绕梁, 焚香起雾袅袅萦阁。陈恒坐在桌案后, 眼前楚腰纤细,环佩叮当, 歌舞升平,极尽奢靡之象。

他一边拿金樽往嘴里喂酒,一边眯眼瞧着满堂美娇娘,只觉着恍若身在瑶池——

戏本里的仙界也不过如此了吧。

江南富庶子弟,过得果真是神仙日子。

“大人,请, 请。”掌柜陪在一旁,见陈恒放下的酒盏空了,忙斟上去。

陈恒哼了声:“酒不错。怎么,不见贵客,也不见你拿出来往我府中送呢?”

“哎哟, 大人折煞我了,若有这等美物, 我哪会私藏呢?”

掌柜趁着斟酒,朝他这儿低了低头:“这是董公子随行带的,此酒名为天子醉, 那可是上京城中的湛清楼里都难得一见的,一日仅供小小几盏——这位董公子, 随行备了好几坛呢!”

“哦?”陈恒捋着须髯,瞥向首座,“再富也不过是一介商贾, 真有这等实力?”

“瞧您说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大人。譬如上京宋家,从宋太师起就打着清廉克己的名号,不还是靠着江南一些豪商富户,这才维系得住高门贵第那流水似的花销吗?”

“也是。”

陈恒眯了眯眼,将盏中美酒豪饮而尽,放下杯,示意掌柜再斟一杯。

他自己则遥遥望着首座后——

黑檀木长案后。

谢清晏懒支着额,半张彩绘掐丝云羽纹面具下,玉骨似的下颌轻抬,他斜斜睨着借鹤氅披身而推抵着他的戚白商。

“斟酒。”

戚白商垂着眸,金丝玉带流苏面纱覆在她琼鼻下,藏匿过她隐忍得微咬住的唇。

“……是,公子。”

等出了酒楼,她要把谢清晏按进酒缸里,灌死他算了。

随着沉甸甸的镶玉金壶下,替换了的清水潺潺流入盏中。

戚白商拎得手酸:“金镶玉,红宝翡翠绿,公子当真好品味。”

“是么,”谢清晏淡淡一笑,从后托住她手腕,像是不察觉女子细腻的皮肤在他掌心一颤,“你家公子富庶一方,为祸三代,风流纨绔,自然便是这个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