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另一手拍拍身旁的沙发。
最近天冷容易皮肤干燥,苏澄吹头发还喜欢拿吹风机对着脸吹,把垂落的碎发吹到耳朵两侧,皮肤干燥程度又上一层楼。
苏澄带着她的蒲公英脑袋挪了过来,坐在她身旁,闭上眼。
脸侧散落的碎发被一只手挽到而后,淡淡香味飘来,沾了润肤霜的手指碰上了她的脸颊。
轻柔缓慢地擦过脸上每一寸皮肤,宛如画师执笔细细描绘,袖口处还穿来一股淡淡冷香。
苏澄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偷偷看垂眸给她抹润乳霜的人。
奚从霜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苏澄睁开眼睛:“被你发现了?”
奚从霜:“很难不发现。”
“……”确实,感觉没有什么东西能瞒得过奚从霜的眼睛。
苏澄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我要回家一趟。”
奚从霜:“跟你小叔有关?”
苏澄没否认:“差不多。”
她出来了不少天,总得回家一趟看看,对门的奶奶偷偷发消息说她小叔整日跟老婆吵架,小心又打她房子的主意。
奚从霜低头,把润肤霜的盖子旋回去,本来只是一点点想回去的念头。
如今越演越烈。
如果回到奚家,就算路途遥远,哪怕将来会出国,也比近在咫尺无能为力强得多。
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只有掌握了更多的主动权,才能有更多的余力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不一定需要对方清楚的那种。
奚从霜:“那就回去吧,这次就换成我去找你玩。”
双方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来年开学的事情。
苏澄这才心情好了不少。
回家住之后,还真如对门老太太说的一样,小叔经常因为一点小事跟老婆吵起来,摔碗摔盆的,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
没过多长时间,小叔含着烟出门。
听见重重关门声,苏澄就开始头疼,一点都不后悔不让奚从霜跟着来的决定。
她不想让这些事情污了她耳朵。
等到晚上,婶婶没等到丈夫回家,又在家里开始新一轮的摔摔打打,指桑骂槐。
楼上楼下那么多邻居,白天吵吵就算了,大家都当八卦听听,这不比广播有意思?
可都晚上十二点还这么吵,就属于扰民。
新染了金头发的柳姐姐第一个忍不了,趿拉着拖鞋上了四楼,她看见403开了一条门缝,忙摆手让苏澄缩回去。
她用气声说:“把门关严实了,用猫眼看姐姐大战。”
说完,她抬手哐哐拍门让402安静点。
“多少点了?还摔碗摔盆的,大家不用睡了是吧?”
婶婶还在气头上,开门跟柳姐姐吵,大有把火气发泄到柳姐姐身上的意思。
柳姐姐开网吧这么多年,什么人没打过交道,就没怕过谁。
她身形丰腴高挑,从身高占据优势,叉着腰俯视婶婶:“我爸高血压,我妈心脏不好,睡不够的是不是你赔?!”
婶婶有点怕,想要关门不出,被柳姐姐一巴掌按住门不给关上。
说完还不止,柳姐姐反手拨通电话,刚一接通就妙语连珠:“苏继宗你是不是打算把整个单元楼给买下来?天天在家搭戏台给谁看?你在外头喝酒不在家?我还以为你们夫妻两合起伙来演我们呢?”
“这么喜欢喝酒,我叫几个人陪你不醉不归,你把地址报上来,我马上带人去!”
一家四口,全都不被放过,婶婶终于偃旗息鼓。
这场纷争稍稍消停,可算有了一夜的安宁。
苏澄躺回床上,身体大字型摊开,盯着天花板发呆,辗转片刻后,她从被子下拿出手机。
敲敲打打编辑了一段话,想跟奚从霜说柳姐姐大战扰民邻居的传奇故事,十分痛快。
可打到一半,就意识到自